穆中抹了一把冷汗道:“此人是谁?怎地武功如此了得?”法秀师太卑视的道:“只怕上天看不过恶人派的神仙也说不定。”穆中一笑道:“师太说笑了。”拍拍身上道:“罢了……。”话音不落脸色又变大声道:“好厉害他竟将我的经书摸去了!”法秀师太也是一惊,忖道:“这人好快的手段。”穆中冷哼一声:“哼!既然如此我倒真要好好领教领教这位高人的本事了!”纵身追去。法秀师太眼见这二人追去的方向径是石戎的去处,她心中不知为何怎么也放不下石戎,踌躇半响也追了下去。 出乎石戎意料之外先追来的不是穆中竟是那个算命先生,他脚步蹒跚东扭西晃但却快极只一眨眼便已掠过,随后穆中、法秀二人相即而来,石戎等他们走远方敢从山石后闪出,长吁一口气苦笑道:“未想石天兵当真有惊动武林之时。”能让华山掌门和恒山第一女剑手全力追踪确是武林少见之事,但任何人只怕也绝不愿意有这样的荣幸。石戎实想不出那算命先生是何方神圣,竟会用‘龙虎独行步’的功夫,但他也没时间去想,那三人皆是江湖大行家决不会上当太久若是追回来就麻烦了。他见三人皆是向北而去,而西、南两处都是回中原的路,不由得苦笑一声道:“看来只有向东再到白山黑水去躲一躲了。”就此出了医巫闾山界直奔关东平原。 连行九天日夜赶路过了关东第一大镇沈阳,奔抚顺关向北,他父亲云中一剑石鹫昔日曾与关东六大门派之一的龙江派掌门仙露宫主持夏永阳道长把剑论交,而马无尘一生惟一的朋友也是这位夏神仙,他离开龙虎山亦在仙露宫住了十年,石戎如今无处可去只好再回仙露宫了。 这日刚近抚顺关只见官道两旁绿柳延伸开来生无数凉意将秋热减去不少,树下尽有卖茶卖酒的摊贩叫买叫卖异常热闹,他几日来奔走辛苦饭也未曾好生吃,一见此景忽生疲惫之意一歪身在一个摊前坐下道:“丈丈,与我打一壶酒切两斤牛肉。”摊主虽不太听得懂石戎的官话但大意终还明白,口中连连答应一边招呼先前几位客人一边切肉,坐在旁坐的一共七人占了大部分位子,一个少年锦衣华服对左右之人一派不屑之色,听到石戎的官话猛一回头看一眼石戎然后向左手一人丢个眼色,那人会意,起身向石戎道:“这位小官人是初来关外吧?不知仙乡何处,到这苦寒之地作甚么?”石戎一笑道:“小可京都人,到关外来探访家师。看阁下的打扮像是保镖的达官爷,借问一句阁下可认得抚顺九龙镖局的齐远飞齐总镖头吗?”七人皆是一惊,少年开口道:“我们不是保镖的,怎么小官人是齐总镖头的弟子吗?”石戎摇头道:“不;齐总镖头是小可的大师兄,小可的恩师是仙露宫主持夏永阳道长。”七人更是吃惊,少年道:“我们虽不是保镖的,但抚顺城内有谁不认识齐总镖头,这位小爷既是夏道长的高足一定是想在路过抚顺时见见令师兄了。”石戎道:“正是,小可不知家师兄在家与否,故而想向几位爷打听一下。”适才说话那人接口道:“自然在家,齐老爷子如今已不走镖了,只在家中纳福。”石戎一皱眉道:“家师兄不走镖了那九龙镖局有谁来主持啊?”少年道:“不要说还有齐老镖头的名号镇着,就是少镖头金枪小太保齐昌的功夫也没谁敢动九龙镖局的心思。”石戎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位公子与齐昌是换帖弟兄,此时若论起来比石戎还小着一辈,自然不愿意再与石戎多说什么,恰好酒菜上来,双方各吃各的再不说话。过了一会少年等人吃毕连石戎的帐一总结了,石戎起身谢道:“李公子盛情小可定告知家师兄。”少年一怔笑笑道:“好说。”带人自去了,他却不知石戎早看见他们中一人腰侧垂下一块辽东总兵府的腰牌怕他们缠个不休才抬出齐远飞的名字挡驾。 石戎见他们进了抚顺心道:“我却先别进城了,若碰上他们定扯了我上九龙镖局,我和齐师兄不熟没必要去见他。”又回身坐下向摊主道:“再切一盘肉打两壶酒来。”摊主笑道:“好;难得总兵府的李四公子请客,小官人当多用些才是。”说着重又切肉,一边顺手递给石戎一壶酒道:“小官人先用。”酒壶递出在石戎左侧闪出一个女真汉子一把抢过酒壶一仰脖已喝进去半壶,长出一口大气道:“再拿一坛酒切五斤肉。”石戎看一眼那汉子见他留着长长的发辫盘于项上,穿着青布的裤褂,因天热袒着右膀,青胡碴上酒珠子滚来滚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