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进帷帐之中,随手放下厚实帘帐,顿时将烛光遮得严严实实。 许知雾躺在床榻上,不敢往下看,她的目光落在帷帐上,隐约能瞧见上头的金线绣成的流云纹,她努力分着心,用目光去描绘帐上的一朵朵流云纹。 然而她的心跳太响,吵得她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云。 哥哥动作稍重,她连忙抱紧了他的头,咬着唇哼一声,而后脸蛋通红地问,“哥哥喜欢阿雾这里?” 谢不倦从她怀中抬起头,答非所问,“阿雾,我想看看你。” 许知雾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一会儿,帘帐被拉开,烛光透进来,许知雾连忙闭着眼侧首转向里侧。 掩耳盗铃一般,她不睁眼,也就没有被哥哥看见了。 也因此,许知雾错过了谢不倦已然清明的目光。 在所有的花中,谢不倦是喜爱梅的,因它的傲骨,也因它的艳丽。他生辰那日便穿了一身雪中红梅的衣裳,而现在,他赏到了雪上的红梅,颜色绯红,娇艳极了。 他喜爱,便顺着心意亲了亲。 最后在许知雾的强烈要求下,终于肯合上帘帐。 此时许知雾的手心脚心都已经开始发热了,然而她还记着这是一个难逢的好机会,遂强撑着问,“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阿雾的?” 她一定要趁着哥哥醉酒,问出他的真话来。 谢不倦动作一顿,“……哥哥不知。” 许知雾不满意这个回答,推了推他。 哥哥便叹着气补充,“兴许是在回到骈州的时候,阿雾跳的那一支祈愿舞吧。” “为什么?这个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谢不倦轻轻笑了两声,“不过太美了而已。” 说着,又撑上来一些,亲了亲她的唇。 “那比我更美的姑娘,你会不会喜欢?” 要是哥哥清醒着,这样的问题她是绝不会问的,显得她是个醋坛子似的,没面子。 接着许知雾便听哥哥好似又笑了,他低声说,“没有比阿雾更美的姑娘。” 于是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压也压不下来。 哥哥既是醉了,说的定是真话。 这样的真话她爱听得紧。 “那哥哥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没有。” “那我醉酒那次,到底是我轻薄了哥哥,还是哥哥亲了我?” 这个问题是许知雾在发现哥哥对自己身体的喜爱之后,突然从心里冒出来的,她不禁想,会不会是哥哥在她醉酒的时候,忍不住亲了她,又不好意思告诉她,便推到了她身上。 “阿雾亲的哥哥,亲了很多下。” “……” 许知雾只好接受现实,与此同时羞愧起来,她怎么能怀疑哥哥“诬陷”她呢? 紧接着谢不倦却压低了身体,在她耳畔说,“不过哥哥很喜欢。” 他的手放上来,罩着她,“这里也很喜欢。” 算是回答了她先先前的问题了。 许知雾脸热得直烧,她哼唧着将谢不倦推开一些,而后原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这才觉得安全了似的,舒舒服服地将自己埋进榻里。 谢不倦本可以阻挠她的,却选择撑在她身边看着她鹌鹑似的缩起来,这模样可爱得他直笑。 伸手拨了拨白玉小耳,许知雾将自己埋得更深。 “阿雾还能透气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