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炼化孰湖,再解除契灵,将炼化后剩下的骸骨归还于囚山地心。” 阿淮的眸子缩了一下:“怎么炼化?” 普慈大师看着她,沉默了一下,接着开口,声音变得沉重:“像炼器一般。老山主骸骨特殊,当年是用地心火炼制而出,现在取出,也需用地心火。” 当年老山主进地心火的后果就是人没了,而且他是先消耗了神魂,进地心火的只是一具尸体。 阿淮还没来得及说话,山口出就有了动静,是石无荒出来了,他闪身出现在山口边沿,黑着脸朝着两人走了过来,先看了阿淮一眼,再死盯着普慈大师,嘴里是气急败坏的样子:“放你娘的屁。” 石无荒站在了阿淮和普慈大师的中间,挡在阿淮的身前,看着普慈大师的眼神警告:“别他娘的胡说八道。” 阿淮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石无荒的态度,无论如何不让她上囚山。 所以石无荒是猜到了吗?猜到了骸骨在她的体内,所以不让她靠近。连说都没说,不让她担心。 石无荒对她太好了。 他明明那么担心,忙得脚不沾地,却从没跟她透露过一点半点,好像从来没有要从她身上取出骸骨的念头。 大荒山明明对他那么重要。 阿淮心底居然有些庆幸,还好当时在上阳殿,她没死太早。 阿淮抬头看了看隐隐约约被血气遮掩的囚山天空,现在这种情况,是很严重了,要尽早解决。 石无荒继续警告普慈大师:“别乱打不该打的主意,老子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指手画脚,惹了老子,小心拆了你罗汉宗。” 普慈大师只是摇头,但却没再继续说了,看起来像是被威胁到了。 阿淮在后面拉了拉石无荒的袖子:“哥……” 石无荒猛地回头,想看她:“你也不准乱想,我说我能解决就是能解决,听见没?” 阿淮本想说些什么,但她看见了石无荒怒红的眼底,皱着眉神色不安,说话急躁不已,她便欲言又止,点头:“好。” 石无荒带着阿淮下了囚山。 到了山脚下时,阿淮回头看,囚山顶的天空更红了,就算隔得远远的,也能感受到那阵不详。 · 阿淮身怀骸骨的事情还是暴露了,还活着的几个守山长老们从囚山回去后,就跟自己门派交待了骸骨被盗的事情,反正瞒不住了,早一步交待,早一步做准备。 骸骨被盗,唯一出逃的孰湖,契灵了孰湖的阿淮。是一条完整的线,任何人都能推测出,骸骨就在阿淮体内。 如今囚山的暴动已经人尽皆知,解决方式也人尽皆知。 囚山顶的血色浓得发黑,渐渐有了延伸的趋势。 大荒山脉下开始聚集了修真界的人,最开始是来查探情况的,毕竟连相隔甚远的上剑派,都能清楚地看见大荒山的位置情况不多,天空黑红。 大荒山脉地势广阔,除了少数的山峰,大多数的山峰是不设防的,想去便能去。 囚山不能上,但囚山附近的虎峰是无主山,可以随意上去。修真人士都聚集在虎峰,守着囚山的变化。 当看见囚山上的血色扩散时,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人人慌张不安,开始往大荒山上跑,喊着口号,劝说着归还骸骨。 囚山上的血云和煞气,的确会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大厦将倾的不安感。 阿淮也是这么觉得的。 大荒山脉的山主们和山童们也都十分紧张,天天都在讨论囚山的问题。 就好像明天囚山凶兽们就会出来逞凶。 其实没到那地步,有万刀千煞阵守着,凶兽要出来没那么容易。但确实,如果凶兽暴动的情况压制不下去,凶兽出笼——早晚的事情。 喊口号的人全部被石无荒赶走了,好几个被他丢进了囚山。 他跟他们说——这么想镇压凶兽?干脆你先下去试试。 于是没人敢再跑到大荒山上喊口号。 但石无荒还是忙,他整天都在处理囚山的问题,各种想办法,各种试试,但都没办法,囚山上的血云一日比一日浓。 于是来查探问题的不再只是无所事事的那些人,而是各大门派。 各大门派齐聚大荒山脉,讨要说法。 石无荒关了山门,根本不让他们上山,谁要是想办法找事,比如一个用法器扩音向石无荒和阿淮讨说法的修士,没说能把话说第二遍,就被石无荒连人带法器地被丢进了囚山。 手段粗暴至极。 他自己安心地呆在囚山继续搞研究。 阿淮终于在有一天,拉住了从囚山抽空回来看她的石无荒。 长久在囚山待着,石无荒身上已经染了很深的血腥味。 在卧房中,阿淮本来在书架旁边,半倚着柜子,手里捧着一本大荒山的史志在看,忽然石无荒就进来了。 其实每天石无荒都会回来,但大多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