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怎么办?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小鹌鹑,结果对方背后居然是尊动不得的大佛? 施允南欣赏着他们的吃瘪神色,忍不住侧身对着骆令声证明,“我就说了结婚证要好好拍,早晚得拿出来显摆给没眼力见的人看。” “……” 骆延川盯着结婚证上依偎在一块的两人,就像处在炸后燃起的烈火中,名为尴尬的情绪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前一秒还在被自己嫌弃的联姻对象,后一秒就搭上了他辈分上的‘小叔’、骆家家主,还领到了结婚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骆延川试图找回自己冷静的声音,“小叔,你们真领证了?可他分明和我……” “施允南是我的结婚对象,和你没关系,听明白了吗?”骆令声干脆打断,他的眸色渐深,轻易给人一种宣誓主权的错觉。 骆延川感受到话里的威压,“……明白。” 骆令声操纵着轮椅靠近,冻人的视线依次扫过柯伟安等人,“秦简,这是哪三家的少爷?” 秦简身为他的贴身助理,平时跟着出席过不少豪门宴会场合,优点之一就是记忆力。 他略微认了两眼,毫无差错地报出了三人的父母以及家中所做的产业链。 柯伟安和宁氏两兄弟吓得大气不敢出,身板各个挺得比杆子还直。 骆令声摩挲一下指腹,听似平静的语气里暗藏着敲打,“很久没和柯总、宁总见过面了,回去替我问声好。 “我身边的保镖下手没个轻重,改日我骆某定当亲自宴请他们以及三位少爷赔罪。” “……” 三人吓得冷汗直流,压根不敢应话。 他们平日里再混,都知道骆令声在帝京豪门圈的地位,这人根本不是他们两家能够得罪的,什么宴请赔罪?根本就是鸿门宴吧! 这事要传到自家父亲的耳中,他们少不了一顿毒打! 柯伟安还算有些滑头,连忙揽锅,“骆、骆家主,这地上的玻璃是我们不小心打碎的,这伤也不关保镖大哥的事,是我们打闹摔伤的!” “是是是!” “我们自己摔的,自己摔的!” 宁永、宁远两兄弟纷纷附和,他们面色惨白,说不清是被伤口疼的,还是被眼前的骆令声吓的。 骆令声不为所动,凌厉如刀锋的目光往伤口上一划,“伤口严不严重?需要让我的助理带你们去医院吗?” 三个人的头一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 送他们去医院?别别别,这没病都要吓出病! “没、没事!我们皮糙肉厚的,私下自己处理就好了!不、不劳大驾了!” 柯伟安吞咽了一下紧张的口水,恨不得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骆家主,如果没事的话,那我们先走了?” 不等骆令声点头,一旁站着看好戏的施允南就拦住了他们逃离的步伐,“等等。” “……” 他漫不经心地指上自己衬衣上的酒渍,又点了点桌上被糟蹋的食物,“这两件是你们的手笔吧?道歉呢。” 柯伟安等三人内心深处一百个不情愿,可事到如今,他们不得不哽红了面色,诚恳再三地弯腰道歉。 施允南满意勾唇,狡猾将目光投向了骆延川示意,“早这样多好?我和你们无缘无故,干嘛非要自找苦吃?” 柯伟安被点醒,恶狠狠地剐了罪魁祸首一眼—— 是啊! 要不是骆延川说施允南是他瞧不上联姻对象,他们哪里敢起整人的心思?现在看来,施允南哪里会瞧得上他? 艹,骆延川压根是在扯谎吧?结果胡说八道把他们害惨了! 三人憋着一股无从发泄的怒气,火速离开了餐厅,打算事后再找骆延川算账。 明白柯伟安等人产生了误解,骆延川的脸色隐隐涨红,可现在骆令声和施允南领证的事实摆在眼前,他说什么都占不到理。 骆延川站在原地,脑子少有地嗡嗡乱,“小叔。” 两人实际上就差了五岁,但要让他直呼骆令声的名字,总会有种无形之中的心理压力。 对骆延川来说,对方就像是一座巨山。 他心有不甘想要去逾越,但短期内又无法做到,所以不得不低头。 “你和施允南的联姻已经作废了,双方家长都没异议。至于你们两个,都逃婚得那么起劲,现在没有反对意见吧?” 这话是说给骆延川听的,但骆令声还是特意看了一眼施允南。 施允南对上他的目光,笑得坦然又灿烂,“当然不反对,老公,我都有你了,哪里看得上一般人?” 不知为何,骆延川总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