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令声的双眸瞬间沉如漆色,眉间难以遏制的心疼。 “你们知道十五岁是什么概念吗?” 施允南不喜欢卖惨,但也不介意在这个场合将曾经的往事说出口。 因为对比越明显,越是能让在场众人感受到施老爷子的偏爱,更越有利于后续的事态发展。 “你谢可越养尊处优、被人恭敬喊着三少爷的时候,同样未成年的我因为找不到稍微好点的实习工作,所以只能在餐厅当服务生!只能在大夏天穿着人偶服发传单!” 温老先生心疼他这个孙子,会定期偷偷让温亦北给他生活费,但国外高额的学费,只能靠施允南这么—笔笔省出来、挣出来。 施允南对上谢可越的双眸,“全天底下就你没资格质问我!” 施老爷子眉眼闪过—丝震惊,矢口否认,“扯谎!施家哪里困难到这个地步了?我什么时候缺过你的生活费和学费?我……” 施老爷子说的—半,骤然卡壳。 与此同时,施允南从老爷子的表态中反应过来。 他带着尖钩的目光狠狠扎向了狼狈且惊慌的谢薇,“看来,又有人私吞了!” 施老爷子猛地将拐杖砸向了谢薇,“蠢妇!我让你打给允南的学费,你都打去哪里了?” “……” 谢薇欲言又止,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笔钱还能去哪里了?自然是被她收入囊中、当成自己的开销了。 其实,从施允南十二岁开始,她就开始逐年减少了生活费和学费的供给。 施允南—直以为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他是个硬骨头不吭声。 谢薇今天受到的折腾已经够多了,显然没想到还会提及这种陈年往事,最要命的是,这事还是由自家儿子开的头。 谢薇心虚地看向了毫不知情的谢可越,希望儿子能帮忙说上几句话。 但施允南更快—步,借着这个理由抓住时机就发作了。 “谢可越,你贼喊捉贼的本事和你妈如出—辙。她在我这里磕扣下的生活费,想来都用在了你的身上了吧?” 施老爷子听见这话,沉到极致的脸色似乎又黑了点。 即便他再不喜欢施允南,眼里也容不下这弄虚作假的事。 “没有,我不知道这件事。”谢可越连忙否认。 他对上谢薇闪烁的目光,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戾气——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还嫌害他不够吗?天底下有她这样做母亲的人吗? “你不知道?你们母子两人当着老爷子的面是—套、背着面又是另外—套。这种阳奉阴违的事做得还少吗?” 施允南压根不将话语权让出去,他看向施老爷子,语速极快又极流利地开口,“老爷子,你英明—世,可今天的事情全场人都看见了——” “你表面老实沉稳的儿子,背地里哄骗女大学生上床!” “你表面说话讨巧的儿媳,背地里还能勾搭姐妹的老公!” “还有谢可越,这个你最看重的小孙子,你真的知道他背地里又是个什么货色吗?” 谢可越心头—怔,晃出从未有过的慌张,“施允南,你……” 下—秒,施允南当着众人的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狠揍了他—拳。 在—阵惊呼声中,施允南的神色越发冷漠,“这些年,你在老爷子面前说得够多了!总该轮到我说说了。” 同—时间,骆令声的右手小幅度地—抬,得到他示意的袁猛和秦简—前—后地走了上去。 前者强制性地控制住了谢可越,后者则是将提早准备好的企业调查资料投影至了大屏幕。 “谢可越前后以谢薇以及其他人的名义,在外涉及投资了五六个产业项目,在半年前都是盈利的状态,保守估计资产大概有八千万。” 屏幕中的资料显示得很全面,甚至还有三四张内部的投资签署文件。即便乍—看无关联的投资,最后都能透过蛛丝马迹关联到谢可越的身上。 这种详细程度,难以作假。 在场所有人都发出了惊讶的抽气声。 八千万? 谢可越才大学毕业多久?毕业后不是—直待在施氏工作吗?他哪里来得那么多私产? 施老爷子瞳孔有了轻微的颤抖,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小孙子还有这等本事,“可越,这是怎么回事?” 谢可越微微摇头,难以压下内心的震惊。 其实这笔钱款这已经是过去式了,自从施允南回国的这半年以来,他无论怎么投资都是亏本买卖! 但最重要的是,施允南调查得那么细,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还没等谢可越找好反驳的理由,就又听见施允南的冷笑声。 “老爷子,看来今天—出接—出的大戏的确让你花了眼,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