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了桌椅,打烂了姑娘们的脸。 “王大锤,你是死了么?” 柳婆婆扯着嗓门在楼上的走廊处喊,她像一名泼妇般骂了一阵,最后才想起这本是王大锤的活。 伙计急忙跑到角落里拉扯王大锤,劝道:“锤爷,打架了,你赶紧劝劝吧。” 王大锤不动于衷,呡了一口酒道:“死了么?” 伙计道:“那倒没有,只是打烂了东西,婆婆心痛。” 王大锤的心顿时痛了一下,放下酒杯道:“打吧,打烂了东西,有人赔便是。” 柳婆婆见王大锤坐视不管,嗓子气冒了烟,从二楼一纵身,一个箭步便到了王大锤跟前,口沫横飞道:“我说王大锤,养条狗还不带这样的,那也得看家门是吧,你吃我的住我的,还娶了我的姑娘,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的,我供你吃住,你保我平安,现在东西打烂了就打烂了,还把姑娘的脸都打烂了,这叫什么事,你还有心情坐在这喝酒……” 王大锤只得站起来,慢慢地走上二楼,打架的人从他身边而走,又打到一楼,王大锤又慢慢地下到一楼,来来回回几次,打架的人打累了,便坐在楼梯上喘着气,王大锤站在二楼楼梯口处,听着姑娘们在哭泣,心也在流泪。 打不动的客人,还在理论。 “明明是我的姑娘,你抢什么抢?” “谁说我抢了,她喜欢的是我,不信,你问她。” “你懂不懂规矩,这是青楼,不是你家,你说喜欢就喜欢,那她为啥还收我的银子,她喜欢你,你就把她赎回家啊,你家里那位同意吗?” “赎不赎关你鸟事,你这人,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怎么,不服啊,再打。” “好啊,谁怕谁,打就打。” 王大锤跳下了楼梯,从顶上跳到下面,像只青蛙一样,落地后又跳到打架的客人面前,一人一拳,便将那二人的脸打得稀烂,挂着两行鼻血,鼻梁断了,牙齿掉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王大锤并没有住手,而是骑在了两人身上,左一拳又一拳地打,血溅在楼梯上,溅在他的脸上,溅在姑娘们的脸上,溅到天花板上。 柳婆婆见要出人命,便让几名伙计去拉,抱怨道:“这人要是打死了,谁来赔我钱,快把他拉开,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伙计们把王大锤拉到角落里坐着,春兰便泼了一盆水,骂道:“发什么神经。” 王大锤擦着脸上的水,看着有身孕的妻子,心里莫名的忧伤,他的手开始颤抖,脚也开始抖,心也开始抖起来。 打架的客人瘫在地上,还不忘理论。 “这谁啊,下手这么狠,把我的牙都打掉了,老鸨,你得赔我牙齿。” “就是,出手这么重,把我眼睛都打瞎了,赔我眼睛。” 柳婆婆叉着腰,凶狠道:“好啊,先把姑娘们的脸赔了再说吧,你们闹归闹,也不能坏了这规矩,把气撒在姑娘的脸上,这人得靠脸吃饭呢,没了这张脸,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我给二位爷算算,一天五十两,一年就是一万八千二百五十两,这几个姑娘才十八岁呢,怎么着也得干三十年,这三个姑娘,总共就是一百六十四万二千五百两银子,二位爷家住哪儿,我叫人去收银子。” 两名客人傻了眼。 只道是: 汉子思情不为过,只怪月老乱牵索; 伤人泄恨解心苦,铁锤碎心生几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