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安泽一也吃饱了,停下来擦了擦嘴,长长的眼睫垂下,在那张美好的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在灯光下看,竟似是带着几分怜悯与不忍。 但这也只是错觉。烟知道,在其位谋其职,堂客作为安泽一的时候可以天真可以善心可以活得自我又任性,但是作为李玺的时候,他就必须要将政治的虚伪与理智精通到骨子里,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这个比黑道更黑,比皇宫更脏,比恶人谷更邪恶残酷的官场上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你准备怎么做?”烟轻笑一下:“一定又是将他利用到底,利用到连残渣都不剩吧。” “知我者,阿烟也。”安泽一微笑着,他行事喜欢光明磊落,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不会知晓阴私手段一味正直——————这不现实。好在,阿烟从来都相信着他,他用阳谋时,他不会说他虚伪做作,而对于他的手段阴狠时他也从来不会畏惧与忌惮,更不会如卫道夫那样碎碎念个没完没了。他们是相似的,也是最像的。 “我猜,你除了想得到南诏的土地,又一石二鸟的解决政敌之外,”烟认真的分析道:“你还希望借这个机会,让我们的阿好扬名。” 烟很清楚,虽然多年前安泽一对李隆基嘴上说着将来把自己家闺女嫁到国外,但是这也只是嘴上说说,因为安泽一对李好的培养、引导和教育,完全就是朝着一代帝王的方向的。 不然自己家闺女也不会野心勃勃如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吗?”安泽一微微有些兴致,对于提高自己爱人的政治头脑,他从来都是报以鼓励的态度。 毕竟无论是为了夫夫之间的共同语言,还是为了提高一下自己爱人的水平别一开口让人嫌蠢,提高政治头脑都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当初,你暗示阿好在选择军队的时候选择天策府,而不是雁门苍云,为了的,就是这一天吧?”烟回想起安泽一刚刚的话:“到时候全天下都骂挑起事端的杨国忠,而你这个太子就是大义凛然不畏强权纯善正直如白莲花一样的形象吧?” “干的漂亮。” 这一刻,这对仅次于圣上的全大唐最尊贵的夫妻(fu),彼此凝视着对方微笑着,笑容却是一模一样的冷酷而狠绝。 天宝九年。 靠着女人的裙摆,杨国忠再一次讨了圣上欢喜。只是这一次,他已经知道圣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为了他,为了杨贵妃,为了杨家而让他们骑在太子头上,不允许他们说太子坏话,也不允许他们针对太子。 所以,为了自己不再被太子针对,为了自己接下来在官场上路走的顺一点,他成为了剑南道的节度使,甚至还离开长安去了剑南道作威作福。 当然,考虑到渝州是太子妃老家,而太子因为太子妃对渝州的发展格外注重,所以就算是剥削,他也是绕过了渝州,同时,生性贪财的他,也将手伸向了南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