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端着碗当酒一样碰了碰,一向不对头的两人在吃喝的时候总是异常平静。 “明日你就要去少夫人那儿当值了,慢走慢走。”齐商 楚笏咽下口中的汤水,嫌弃道:“德性。” 第二天一早楚笏到西锦院儿当差,宁茴刚刚从床上爬起来还不停地打着呵欠,看着被青苗领进来的黑色身影一脸茫然,“你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楚笏拱手,“世子的意思是属下即日起在少夫人跟前当值。” 宁茴不大明白:“可你是他的人,为什么要给到我这儿来呢?” 楚笏事实上也不大明白自家世子的意思,但她还是开口回道:“属下奉命保护少夫人的安全。” 对于楚笏的到来青丹青苗是极高兴的,那一场刺杀给她们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楚侍卫武功高强,有她在叫人放心不少。 楚笏受到了青丹青苗的热烈欢迎,宁茴却是心情郁郁地坐在梳妆台前挑弄着发簪,有青丹青苗两个守着,她挖草挖花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来一个楚笏,这难度不是又加倍了? 青青草原安慰她,“没事没事,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饶是裴朱氏再不乐意,显国公还是把玉春楼的莲桑姑娘迎进了门,虽然这事儿做的很隐蔽,只简单地叫了个马车接进府来,但这京都圈子里哪家没点儿眼线,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过显国公府的笑话看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一次还好两次也罢,隔三差五来个事儿外人瞧着也就不大得劲了,各家凑一堆随口说上一嘴,转头便抛到了脑后去,说来说去的也是没意思,还不如找个新鲜的事儿来扯掰呢。 莲桑成了府里的姨娘,向来不怎么着家的显国公待在府中的时间也多了起来,这位莲姨娘很是受宠,往日最得脸的裴珍裴悦的生母周姨娘都得靠边儿站,听下人们私下传的话,说是周姨娘的院子里日日都煎着药,时常坐在门口远望,怎么瞧怎么心酸呢。 裴昕听闻了嗤之以鼻,好不容易在裴朱氏手下得了空闲,便带着身边的橘杏梨蕊准备去瞧瞧那莲姨娘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叫姓周的都吃下苦头,想来也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 她今日运气好,还未走到莲姨娘的院子,在花园子里就给碰上了,远远地就能看见立在湖边的人影,裴昕走近了去,见这人身穿着浅石绿色绣仙鹤绕芙蕖的大袖衫,梳着堕马髻,鬓发边簪了一朵新鲜正好的粉白芍药。 那花裴昕认得,如今本不是芍药花期,这花是丞相府几经折腾才育出来的,给邻近的各家都送了几株,送到国公府的全叫显国公截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原以为是他中意,却不曾想竟是给人掐了做簪花使。 裴昕拧着眉头没有说话,莲姨娘给她见了礼,“大小姐。” 裴朱氏不喜莲桑,她入府莫说过问两句,闭着院子连请安这事儿都一道免了,再加上裴昕住在裴朱氏的院子,这几日也甚少出门,算起来这是裴昕头一次见她。 “妾没想到会碰见大小姐,这初见之礼也没带上……”莲姨娘生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盈盈水目可是动人,她往日也是玉春楼有名的歌姬,声音更是比蜜糖还要甜人心些。 裴昕听她说话却是不耐,“我什么东西没有,也稀罕你那物什?” 莲姨娘也不恼,笑道:“也是,大小姐千金之躯,金尊玉贵,好东西是见惯了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言好语,裴昕也做不出柳芳泗那等子无赖胡缠的事,她目光下瞥,突然觉得真是好没意思。 “大姐姐也在呢。”裴珍的声音传来叫裴昕抬起来准备走的腿又生生给收了回来。 裴珍也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朵鬓边芍药,目光闪了闪,面上浮了笑意,“大姐姐和莲姨娘在聊些什么,像是很热络呢。” “你眼睛若是不好就请大夫治,没得出来睁眼说瞎话的。”裴昕面无表情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裴珍的不喜,裴珍早习惯了她的作派,全然没放在心上,“大姐姐总是喜欢说玩笑话,也是咱们姐妹关系好,若换了别人还不得怎么想呢。” “你也只会说这些表面话。”裴昕嗤笑一声道:“至于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与我有干系?” 裴珍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大姐姐心思豁达,妹妹我是比不得了。”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厉害,莲姨娘就站在边上,笑意盈盈的,愣是看不透她的心思。 因为暂时不好出府去,宁茴便盯上了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这几天天天出来晃荡,扯拔了不少丢进空间里。今天天气好,宁茴照常出来霍霍,没想到就撞上了这三人。 “少夫人。”最先看见她的是裴昕身边的橘杏,她一出声儿,几个人尽数往这边瞧了过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