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不自觉柔缓下声音,“无甚大碍,只是天寒地冻难免伤身,开些药温养着,仔细莫惹了风便是。” 宁茴轻应了声,目光下放在桌面的药方子上,韩意兰写得一手好字,行云流水间尽是洒脱大气。 “韩大夫这字写得真好。” 韩意兰搁下笔,自嘲道:“也就这个能拿得出手了。”她这双手绣不来花作不来画更弾不来琴,就会写个字儿。 宁茴羡慕道:“那也好呀。”不像她,她就会刨土挖坑。 写出一笔好字儿好歹也是个雅致活儿不是? 韩意兰惊奇于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羡慕,笑道:“夫人说得对,我得知足常乐。” 两人说话愈见融洽,楚笏想着还在马车上的世子拎着已经抓好的药提醒道:“少夫人,该走了。” 宁茴有些踌躇犹豫,磨磨蹭蹭地站起身和韩意兰告辞。 韩意兰也站起了起来目送着她离开,人及至门前,她突然出了声,“夫人……” 宁茴回头,“嗯?” 韩意兰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朵淡蓝色两个指头般大的小绒花,分明是晒干后的,却如生般鲜活。 她捻着花别在她发髻上,含笑道:“这花名叫夜夜香,晚间幽香慰人,比安神香更是好用。只是这花不多,还望夫人莫嫌我吝啬。” 宁茴摸了摸头上的花,忙道:“怎么会呢。” 送走了宁茴等人韩意兰又坐回到了位置,小漓瘪了瘪嘴,“小姐怎么舍得的?”她磨了好久都没讨得的,这倒好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反得了去。 韩意兰又从荷包里取了一朵出来递给她,说道:“真是个小孩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府去了。” “小姐,咱们明天还过来吗?” “有空就过来。” “我赌一串糖葫芦,有人明天还是会来。” “你说谁?” “小姐你这是明知故问。” “我确实不知他是谁。” …………………………………… 马车里寂然无声,裴郅斜靠着软枕,眉梢缀着几分不耐,直到外头传来声响,车帘被掀了起来他才微缓下来。 宁茴一进马车便有些心虚,眼睛四处乱撇就是不落在他身上。 裴郅将人拉进怀里,她慌慌忙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见她这样裴郅眉心一跳,冷声道:“你以为捂得住吗?” 宁茴瞪了他一眼,捂不住她也要捂。 空间显示屏重新恢复了正常,青青草原一言难尽地看着外面,抹了抹眼角的熊猫泪,把头埋进挖好的坑里,它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它不看不看,一会儿乌龟王八全滚蛋。 裴郅扳下她的手,手指从樱粉色的唇上划过,轻抬着她的下巴。 那眉轻轻一扬,端的是人比春山,风流蕴藉。 宁茴被扳下的手这下又去捂着自己被晃的有些花的眼,又被裴郅握了下来。 将人裹进披风里,一时之间再没了动作。 “哪儿来的花?”裴郅问道。 宁茴将发髻上的小花儿取了下来,“济安堂的韩大夫送的,说是叫夜夜香。” 这花她是没见过的,青青草原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地不理她,也不能看看到底是什么。 裴郅垂眸,“这样好的东西白送给你了?” 宁茴轻嗯了一声,“韩大夫说夜间安神好。” “一朵值百金,自然好的。” 宁茴满眼惊诧,“百金??”天呐! 裴郅捏了捏她的脸,“生在深渊峭壁,能得一朵也不容易。” 未曾想这样珍贵,宁茴道:“这多不好意思,早知道就不接下了。”韩大夫这出手也太阔绰了! 这夫妻二人说起夜夜香,宁茴倒是暂时忘了前一刻的尴尬,青青草原念了一通乌龟王八,结果抬起熊脑袋就看见外面相依相偎着异常和谐。 它暗戳戳地开口提醒宁茴道:“宿主,山茶花山茶花山茶花山茶花……” 宁茴刚被夜夜香勾去了魂,猛地一听见山茶花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裴郅,山茶花。” 裴郅顺了顺她的头发,薄唇轻抿着弧度,微淡的颜色又浅了些,心有不悦道:“就这么惦念着?”怎么不见她想别的想得这么紧? 宁茴抓着他的胳膊,“该给我了?” 再不给她是真的要暴躁了。 裴郅心中不忿,捧着她脸埋下头去,“给,你既如此惦念,给你便是了。” 宁茴冷不丁又被捉着亲了两口,人都软了下去。 空间里显示屏又黑了下去,青青草原看着上头的“系统提示,非礼勿视”气的拎起锄头就薅了过去。 你大爷的,还来! 十二万的山茶花也不能掩盖你的罪行,啊啊,混蛋,气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