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好名正言顺地接了大理寺麾下暗部的活儿,端了瑨园的狗窝。 裴郅扬了扬眉,半垂着眼帘遮挡住内中阴戾,他这人一向记仇得很,以前全当那些个当蚂蚱跳了,然今时不同往日,也该把往年的账汇在一起好好清算一番了。 “一个月?这么久的啊!”宁茴怔了怔,放下碗筷搬着凳子往他那处移了移,“那、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裴郅摸摸她的头,将人拉抱在怀里,亲了亲微是晕红的脸颊,轻声道:“不行,我把楚笏留下,你乖乖地呆在府上。” 她虽点了头,他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道:“你想要花也好想要树也罢,我都给你带回来,但莫要不知轻重又为了些花树闹出些不要命的事来。” 听他这样说,宁茴连连应好,“知道了。” 柳芳泗一大早就接到榕春替老夫人传的消息,叫她帮着操持裴昕的事,虽然她和裴昕结下了不少梁子,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又觉得这事儿会落在她手上,自己这个孙媳妇儿是受到老夫人的重视了。 她一想到这一茬,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也不去堵裴都了,忙着准备这儿准备那儿,有时候路上碰到宁茴,也没空闲横挑鼻子竖挑眼,抬了抬下巴扭头就走。 她忙里忙外的,宁茴倒是挺闲,除了处理一些琐事,也没什么须得她沾手的。 这天裴郅早早地便去了皇城开始新年里的第一次上朝,宁茴照常辰时过起身,刚用完了早饭跟着青丹青苗一起做荷包,春桃就慌慌张张地掀着帘子走了进来。 青苗手捻着穿过针孔的绣线,微笑着怪道:“做什么?后头是有东西在撵你么?” 春桃哎呀一声,摆手道:“不是不是,是外头出事儿,闹、闹起来了!” 宁茴疑惑地看向她,“谁闹起来了?” 春桃眼睛一瞥回道:“还能有谁啊,二夫人呗。” 柳芳泗?宁茴唔了一声,觉得这事儿和自己好像没什么干系,就又埋下头捣鼓自己手头的针线去了,倒是青丹与春桃提道:“管她做什么,她爱怎么闹怎么闹,与我们西边儿院能有什么牵扯。” 虽然还没分家,但这东西边儿院子早早的就泾渭分明,割得清楚,闹翻天也碍不着他们。 春桃当然也知道这个理,只是…… 她道:“那边闹得挺厉害,老夫人听了也不理,说是现在少夫人管着事儿,叫榕春姐姐过来请你去瞧瞧。”说着又添了句,“榕春姐姐现下就在外头等着呢。” 宁茴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春桃出去果见立在屏风前头穿着浅碧色衣裙的榕春,榕春眼带无奈,屈膝道:“还请少夫人往那边走一趟,听说现在都还没消停呢。” 见她这样,宁茴稍微起了些好奇心,系好斗篷带着青苗和春桃一起往了东边儿院去。 去裴都书房的路上榕春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起始原由。 自打上次华阳长公主那事后柳芳泗被老夫人禁足反省,裴都就没怎么理过她,后来任职应天书院更是不得空闲,有事没事儿早出晚归,三五天都不定能见着一面。他每日都歇在东边院儿的书房,便是后来柳芳泗解了禁也不曾去瞧过一眼。 说起来除夕夜还是这半个月来柳芳泗头一回见着他。 本来她就委屈得很,再加上被裴郅冷斥了一顿,裴都都不见替她说个一两句,更是心头郁闷得紧。 当天晚上她硬是拉着裴都去了她的院子,想着借守岁好好培养培养夫妻感情,结果裴都笑着和她说了会儿话就借口还另有要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裴都行事说话惯是温柔,柳芳泗就是有气也撒不到他身上去,倒是把目光转落在了书房的那一伙子人身上。 裴都书房主事的是叶眉,每日贴身伺候的也是她,这算起来叶眉可比她柳芳泗这个正牌夫人还要处得近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