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玉华在上午召见梅典簿后,看过素霜拟出的给二皇子府的安宅礼礼单,千针坊、慧心坊、步家鞋铺带来的衣裳鞋袜的样品后基本上也知晓了三家的针线品质的确不错,因为慧心坊多是经营女眷衣物,李玉华就定了千针坊和步家鞋铺。 长史司的冬衣冬靴只管去这两家铺子做,量体裁衣,自己挑料子。两位长史拿第一等的,另外按品阶各有不同,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样自己做主,冬衣冬靴各两件,一件小毛料,一件大毛料。 到时让千针坊步家鞋铺两家到王府结账。 至于府里的针线房,只做李玉华穆安之还有孙嬷嬷的衣裳就好。孙嬷嬷上了年纪,她的衣裳就不用自己做了,李玉华说的,“嬷嬷你的衣裳跟我们的一起都在府里做,让她们细细的做,省得活计多就打马虎眼。” 其实,哪怕有自己的针线房,如李玉华的一些大衣裳也是自家出料子交到外头裁缝铺做的,无他,针线房还是忙不过来,尤其绣花最费时间,倘是简单的绣花好说,一些大衣裳的绣花,繁甭些的一朵牡丹就能小半个月的功夫,这样的衣裳必然要用外头绣娘的。 直待下午才有空接见程悠丁远二人,两人都挺年轻,程悠十**岁的模样,丁远要年长一些也不过二十三四岁。大概是第一次面见皇子妃娘娘的缘故,行过大礼后仍是紧张的不敢抬头。李玉华让他们说说庄子的事,几时播种,几时灌溉,都是通的。两人也都读过书,只是没有功名在身。 别看裴如玉考状元跟玩儿似的,世上如裴状元这样的人是凤毛麟角,程悠丁远这样的二十出头没功名的是大多数。 李玉华道,“我看你们对庄子上的事也是通的。原庄头不大尽心,我正想换两个得用之人,你俩可愿做庄头?” 两人惊的说不出话。 李玉华掰个桔子低头只管剥桔皮,橙黄的桔皮撕裂时爆出无数清爽的小水珠,桔子的清香弥散在厅内。程悠丁远两人互看一眼,他们两个其实都有长辈在庄子管事,其中,程悠他爹就是庄头之一。 程悠担心李玉华不知道此事,忐忑又小声说一句,“娘娘,小人的父亲就是西李佃的庄头。” 丁远也硬着头皮道,“小人的二舅是东李佃的庄头。” “他俩不好,我不会再用他们。你们愿不愿意给个痛快话,你俩不愿,我就另寻人。” 两人立刻不作他想,倘是换旁人,还不如他俩干,两人大声道,“小人愿意!谢娘娘栽培,小人一定用心做事,不负娘娘的期望!” “那就这么着。我觉着我不至于看错人用错人,踏踏实实把心用在庄子上,我等着看你们的成果。记住,我不喜欢油头油脑的人。” 二人心下一凛,齐声应道,“是。” 庄子上送的山货,李玉华一个都没收,全都令他们带了回去。 不是什么人送的东西,皇子妃娘娘都会收的。 . 议事厅。 穆安之手执杜长史草拟的奏章,细细通读一遍道,“王侍郎的口供虽没取到,可有明确的证据指向他,他当初也是知道并参与过人口贩卖之事。这样的人,儿孙有何颜面继续在朝为官。在奏章上添上,请陛下罢免王侍郎子孙官职。” 杜长史道,“王翰林如今也是东宫从属。” “太子殿下胸怀伟阔,焉会包庇犯官之孙。写上。” 杜长史按穆安之的吩咐将罢王侍郎子孙官职之事写上,不忘提醒一句,“王侍郎之事,到底咱们没查出确凿证据。” “那是他死的太俐落。”穆安之惋惜轻叹。 . 自册储诏书颁布开始,太子一直在穆宣帝身边学习理政之事。 穆宣帝将穆安之的上书递给太子,太子仔细阅过,还真是有些惊愕。争储失败之前,穆安之性情一直很温和,是那种平和宽厚的君子之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