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 杜长史道,“今周家胡乱攀咬,无非是要声东击西,转移我们刑部的注意力,一旦陷入通州码头的案子,必然无穷无尽,介是周家便是不能脱身,我们怕也没精力再细审此案!” 华长史也很认同杜长史的看法,“转移一个案件的办法就是再牵出一件更大的案子,周家在通州码头多年,李知州明知周家为恶,怕并非因周家背靠大树的缘故,怕是真的有把柄在周家手里!” 郑郎中铁骨铮铮,“来一桩审一桩,不论那一桩,都不可能让罪人蒙混过关。” 桌角一只小小紫砂花钵中,一支小小蔷薇抽出一星新芽。穆安之盯着那点几乎微不能查新芽,缓声道,“帝都最大的靠山闺女被判斩监后,周二郎惊弓之鸟一般,直接吓的跑到通州去商量主意。周家一子一孙已经先避到了外地,周家父子也设下诈死脱身之法,为什么?因为他们清楚的明白,侯府连他们的闺女姐妹都保不住,他们不会比侯府小少爷的生母更重要!他们必需早做准备!” “周氏的案子在年前方结案,留给周家准备的时间不会太多。他们想诈死,没成。他们知道谋害朝廷官员的事一旦招认就是死罪,他们能熬刑!但是他们也准备了万一熬刑不过的应对之策!” “会把水搅浑的,一定是要趁机摸鱼的那只手!”穆安之冷冷道,“不要被旁人带乱了步子!李知州被周家告发,先回上折自辩,这段时间最短三天,不管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我要周家吐口!” “是!” 穆安之忽然问,“胡安黎呢?他怎么不在?” 郑杜华三人同时面露尴尬,在穆安之疑惑的视线下,郑郎中轻咳一声别开脸,华长史轻咳一声视线转而盯向旁处,然后,二人心有灵犀一般齐声道,“臣现在就去提审周家人,臣告退!”齐刷刷跑路了。 杜长史气的,他与胡安黎勉强算是内学馆的学长学弟,其实也无甚交情。可这两个老鬼头滑溜的很,脚底抹油跑的飞快,杜长史被留下跟穆安之汇报。 杜长史说起来都脸红,上前两步小声道,“这几天,安黎都在女监。” “女监?在审问周氏女眷么?” “不是,他每天都去,盯着周大郎的媳妇,一看就是一天,直待落衙周大郎他媳妇吃过晚饭他方离开。”现在衙门里都有传言说是胡安黎相中周大郎他媳妇了,要不是那妇人年纪委实可以做胡安黎的娘,传言估计还会更离谱! 穆安之:…… 此案最大的突破口就是胡安黎发现的。 第136章 一二四章 帝都地贵,大约是为了节省地方,刑部大牢并未建在地面,而是挖的地下牢劳,狱中长久不透风,且有各种气味交杂久不能散,这种地方,即便以胡安黎的坚忍也不愿意多呆,可他现在能坐在里面,一坐便是一天。 胡安黎非常厌恶周家人,同时,他也非常了解周家人。 小时候,有两个曾对他说过:如果你非常非常痛恨什么,你要做的并不是远离他,而是了解他。 说这话的,一个是他的母亲,另一个是周大郎的妻子周大太太。 他母亲还有半句话,“你只有足够了解你的敌人,在你可以的时候,你便能雷霆一击除去他!” 周大太太没有说这半句话,但是,胡安黎记得当时周大太太的眼神,半枝梨花垂在她单薄的肩头,春风扬起她轻纱裙摆,她的脸庞比三月的梨花更加清艳,同时,她的眼神比冬天的风雪更加凛冽。 这个眼神,胡安黎记了许多年。 周大太太时常出入侯府,周氏曾招供,“太平庵菩萨最灵,是大嫂子告诉我的。” 这句话不能定周大太太的罪,受姑子的引诱,亲自写了信安郡主八字魇咒的人是周氏自己,这是铁证。信安郡主也见过周大太太,见第一面时,信安郡主便说,“周大太太的气韵,怎么会嫁给周家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