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间都有银丝了。他固然非天资纵横之人,可当年也是意气风发。我跟随殿下身边,殿下从来都是就事论事,我们凭良心做事就行了,功劳该多少就是多少。殿下,我是殿下的属官,刑部可不是。他们那样愿意为殿下效力,除了殿下处事公允,还能有旁的理由?” 穆安之说,“公允是应当的。” “那我们这些还年轻,还不曾出卖过灵魂的人愿意效忠殿下,也是应当的。” 穆安之有些受不了,“别说这样肉麻的话。” 杜长史笑,“遵殿下谕。” 杜长史说,“殿下不用太在意那老先生的话,一辈子做学问的人,都有些求全责备的毛病。孔圣人都非全人,何况是芸芸众生。古之伟人,谁不是大功大过大是大非。身后之名,难免要被人议论的,都是如此。” “你倒是很通达。” “当然了。我对能青史留名之人都是敬仰的,到了那样的身份地位,没有人考虑的仅是自己的私利。我真是不理解,为什么许多人都觉着掌兵权就威胁到朝纲了,掌兵权是什么好差事,我的天哪,就陆侯这差使,北疆这种冬天刮风跟刀子一样的地方,下雪足有三尺厚,这是什么好差使啊。要搁我,别说侯爵,给我个公爵我也不干。”杜长史啧啧两声,“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让他们来试试就知道了。” 穆安之面无表情的提醒他,“五品小官儿的杜长史大人,你这口气当真不小。” 杜长史坏笑,“原来五品在殿下眼里是小官儿,下回见着裴状元,我提醒他一句。” 穆安之被反将一军,忍不住笑,“你这张嘴。有件事你去安排一下。” “殿下吩咐。” “安黎的计划书你也看了,他这已经开始募兵,兵械战马还都没有哪。”穆安之道。 “殿下是怎么打算的?” “北疆军自己都不够使,也不能去找他们借。安抚使衙门的巡卫兵,那装束是半民半兵,更不用提。亲卫军这里,也就一人一套军刀战马,也没多余的。”穆安之说,“安黎那里虽人数不多,正经一人一套的兵械总要有的,东西别太次,够供应就行。” 杜长史头发险炸起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啥啥都没有,他也没处变去啊。穆安之最后还加了句,“快些,别拖沓太久。” 杜长史:以后都不敢跟殿下随便开玩笑了。 最后下车的时候,穆安之还体贴的说了句,“也不用太急,用时有就行了。” 杜长史嘀咕,“殿下您真是太体贴微臣了。” 穆安之问,“要不要更体贴一点。” “不用不用,这就刚刚好。”杜长史千恩万谢恨不能给穆安之磕一个,只求他老人家千万别更体贴了。心说,官场上这些整人于无形的手段殿下您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啊! 穆安之回屋时,天已全黑。夫妻俩刚说了两句话,穆安之总觉哪里不对,可一时又说不出来。直到洗漱后准备睡觉,穆安之惊的,“阿秀怎么不见了?”唉呀,每天晚上要跟岳父一个被窝睡觉的阿秀宝宝怎么不见了? 李玉华道,“今天木香姐说半日好话才把阿秀哄回去了,阿秀都不想回家了。” “在咱家也一样啊。”穆安之舍不得阿秀,虽然晚上要陪阿秀玩儿皮球,阿秀晚上还要尿一到两次的炕,穆安之对孩子却有些出奇的耐心,竟是半点不嫌弃。穆安之道,“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明天阿秀还过来的。”李玉华笑,“以前倒看不出你这么喜欢孩子。” “帝都时就是真心喜欢也叫人各种解读,没有麻烦。阿秀不一样啊,咱们要是有个闺女,立刻招阿秀做女婿。”穆安之有些想软乎乎的小肉团儿阿秀了。 李玉华立刻板了脸,“先不要说生闺女的话,先生个儿子再说。” “看你,儿女都是天意,第一个孩子闺女儿子都一样。”穆安之说,“有个小闺女像你像木香姐多好啊,就是像红梅姨也没关系。” 李玉华几要吐血,“红梅姨……你给我闭嘴,别叫我生气了。我梦大麒麟的人,我第一胎肯定是儿子,就是生个闺女也不能像红梅姨啊,那还能过吗?” “看你说的,还不能过了。我看红梅姨是个豁达的开朗性情,挺好的。”穆安之道,“这也别急,该有时总会有的。” 李玉华得意的抿住嘴角的笑,穆安之立刻捕捉到那里面的内容,凑近了问,“有了?” “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个月月事没到。”李玉华唇角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