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深觉这弟子虽书读的好,却是个不懂礼教更不懂礼数之人。唐学士也很冷淡,“劳你记挂,我都好。” 裴如玉笑了笑,“我这里还有些要紧事要回殿下,就不陪唐师傅了。”对唐海微一颌首,便先行离去了。 唐海顿觉事情不对,他是他祖父特意送给殿下使唤的,殿下真没外待他,他一来就是跟着杜长史做事。这唐学士其实唐海也不熟,他是他祖父的长孙,他祖父常年在外地做官,他就也跟着祖父任上跑。不过,既是同族,且是殿下的先生,唐海就出来接待了。 这说来,唐学士也是裴状元的先生啊,可裴状元这样不冷不热的,唐海又想到唐学士也等小一时辰了,殿下那里也没有传见的话,唐海心中生疑,可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陪着说话。 再过一盏茶的功夫,依旧没有传见的意思,唐海手上也有事务,便请这位学士族叔稍侯,他先去做事了。 唐海惊出半身冷汗,连吃两盏热奶茶才好些。以往在祖父身边,纵是见生人,也有幕僚先生们先提点他这人的来历,他也从无出错。如今在殿下身边,先时小族叔唐墨那是殿下跟前的大红人,这又来殿下的师傅,唐海原以为唐家在殿下这里再添臂膀,不想却是个不受人待见的。 他一门热心肠的招呼族人,倒险做出错事来。 直待将将中午,穆安之连大祭时的祭肉准备如何都问了一遍,实在没什么问的,才放两位长史去了。穆安之吩咐小易,“如玉你留一下,唐师傅不是寻常人,乃本王与你的授业恩师,小易你亲自去迎迎唐师傅,请唐师傅过来说话。” 华长史杜长史一句话不多说,俩人立刻就退下了。他俩在穆安之身边三四年,对穆安之鲜与唐学士来往是清楚的,反正在帝都时也没见过这位学士来往皇子府。十几年的授业恩师,这样就太不正常了。 杜长史华长史都打听过,那个缘故,俩人对这位唐学士也没什么好说的。 杜华二位长史退下后,裴如玉小声嘀咕,“按理我是你的伴读,伴读主要是服侍你读书,我跟你可不一样,唐学士是你的恩师,说来我不该上赶着给唐学士做学生。” “你这马后炮晚十好几年,这会儿说这个有什么用。当初他讲的可多是科举文章,那完全是对你用心,你这三元说不得还有人家一半功劳哪。”穆安之嘲笑老友。 “你可别给我添堵了。”裴如玉翻个白眼。 唐学士等俩时辰,好在他也不急着见穆安之,但被如此怠慢,唐学士自然心有不满,于是,神色愈发肃穆。 穆安之也不过说些一路辛苦的套话,唐学士献上给穆安之的礼路四书五经一套,还问,“殿下如今在读什么书?” 穆安之道,“北疆事务繁忙,闲了读一读兵法。”这是跟他老友裴如玉说的,据说白大人怀阿秀时,他老友就时常守着白大人的肚子读启蒙书卷,阿秀一降生,果然聪明伶俐。穆安之喜欢兵法,就给自家儿子读兵法。 听此话,唐学士一脸不赞同道,“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可多读?殿下闲了还是读一读儒家经典,方可怡情养性,身心豁达。” 裴如玉先笑了,“看唐师傅说的,有唐师傅您教导这些年,殿下还能不豁达?唐师傅现下读什么书,还在读四书五经,读哪一章哪一段了,我近来倒是颇有心得。” 当下把唐学士噎个好歹,裴如玉三元之才,学识早非唐学士能比,裴如玉一旦发作那是能从唐学士最引以为傲的学识上把唐学士干翻的。唐学士道,“如玉,我在与殿下说话,殿下乃亲王之尊,虽殿下性情温良,一向长情,与你也好,可咱们做臣子的,可得时刻谨记尊卑有道,上下有别的道理方是。”翻译一下就是,老子在说话,你少插嘴。 裴如玉唇角噙着笑,上下打量着这一幅教导口吻的唐师傅,“先生说的是,论起身份,咱们都是朝臣,殿下出师久矣。我听说在帝都时住得那样近,先生也从未去问候殿下功课。想来先生是知道,殿下早非昔年幼童需人讲习功课了!” “你误会了,出师之后,殿下是皇子,我是朝臣,平时并无事务干系,倘朝臣与皇子相交过密,倒要引人注目。如今我奉陛下之命辅佐殿下,名正言顺,自然要对殿下多加劝导。”唐学士温文雅语,风度翩翩,倘不知此人真正性情,当真要被他糊弄过去。 裴如玉比他更温雅,裴如玉笑,“我也是担心唐师傅,还以为您跟殿下早不往来了呢。我还说呢,既是早不往来,您怎么还好意思指导殿下,就是仗着殿下性子好,也没这么欺负人的,是不是?”这话十分尖酸,直刺得唐师傅面色发青,裴如玉却仿佛没事人一般,“既是唐师傅事事明白,我就放心了。” 唐师傅似笑非笑,“唉呀,真是今非昔比,如今我竟要如玉你来指点我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虽有幸伴在殿下身边听唐师傅讲过功课,可说来当年唐师傅科举而立之年亦不过二榜而已,下官不敢显摆,弱冠之年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