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方与闺女说了穆宣帝身边的大内侍进宝的反常,凤阳长公主凤眸微眯,轻轻拍一记扶手,似要将心中郁气发泄而出,“我心里很记挂母后和阿弟,就匆匆进宫了,外头的事还没打听。眼下,秦龙虎被杀,龙虎营十万兵马想来已另有人接手,既有逼宫之事,禁卫大统领隋芳必然要引咎辞官。母后什么都别露出来,先稳住太子,眼下断不能让陆家成事。太子好歹是姓穆的,倘叫陆家借太子得势,帝室就危险了。” “这你放心,我看太子对我还似以往,并未露出骄态。”蓝太后轻声说,“这自入冬以来,也没见老三那边打发人来帝都,旁的不说,年礼也没送,不知是怎么回事。” 凤阳长公主便知母亲是想借此机会召穆安之回朝,凤阳长公主寻思一二,“老三一向孝顺母后,断不会不打发人来送年礼,纵道路难行,请安折总该有一封的。” “入冬以后就一直没信。”蓝太后说,“今年有西南那档子事,皇帝忙的跟什么似的,我心里既牵挂皇后又牵挂老三,想了想也就没说。如今看来,岂不反常?” “老三那里倒不用担心,他身边都是跟了他几年的近臣,何况就藩后也收拾得住藩镇,北疆数万大军哪。”凤阳长公主由衷说,“先时我总觉着阿弟给安之的封地太贫寒,如今想来,倒得庆幸安之早一步分封出去,北疆骑兵战力第一,有安之在,帝室就还有援手。” 想到今年穆安之平叛两个不恭顺的部落,蓝太后对北疆兵的战力也很有信心,这让她因担忧而憔悴的面庞多了几许振奋的神光,“这事不要急,你在外盯紧了陆国公府,我在宫里也要看好了姓陆的女人。” 母子俩商量一番,凤阳长公主便出宫去了。 一时又有嘉悦嘉祥两位公主进宫请安,这两位消息更慢一些,进宫后才晓得宫变之事,都吓的不轻,好在听闻父兄皆无恙,乱党已诛,暂且放下心来。 只是,因乱党是自家公爹,嘉祥公主有些没面子。她细打听一下,知道丈夫是有功的,嘉祥公主便放下心来,她本身对婆家那起子人也没啥感情。而且,因秦僖惯爱摆谱,再加上嘉祥公主也是个架子大的,两人很有些彼此看不惯。 如今秦僖出事,嘉祥公主就说,“以前我去秦府就是,他架子摆的比父皇还大。”其实嘉祥公主拢共就大婚后去过一次,那次还是拜见公婆。 穆宣帝不想跟这傻闺女有任何对话,嘉祥公主以为父亲身上不适,连忙让父亲歇着,她明天再来请安。 嘉祥公主主要是为驸马说了许多好话,知道她哥让驸马管禁卫军,嘉祥公主还跟他哥说,“龙虎营的事,哥你若有不清楚的也只管问驸马,他总比旁人知道一些。” 太子以往很发愁这个妹妹,如今想来,傻人也有傻人福,太子与嘉祥公主道,“你好生体贴驸马,他不容易。” “哥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不体贴了。”嘉祥公主根本没考虑秦家一家子叫关起来,就剩秦廷一人升官发财,秦廷心情是怎样的。她也不觉着这需要考虑,因为在嘉祥公主心里,唯驸马一人是她亲人。 帝都暗流涌动。 此时便看出凤阳长公主的份量,这位长公主非但出身尊贵,更是嫁得世家大族。唐驸马绝对是帝都消息最精通的几人之一,他们夫妻一向和睦,唐驸马自然不愿意看到帝室动荡。 听丈夫分析完眼下局势,凤阳长公主轻声一叹,“看来龙虎营、禁卫军都落到太子手里了。” “龙虎营今天掉了上百颗脑袋,今天刑部御史台都在跟打官司,说他们动用私刑,未经刑部而处斩官员。内阁也说这样不妥,太子令詹事府、刑部、御史台三方一并审理龙虎营之事,算是给足内阁面子。但龙虎营大清洗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禁卫军要好些,隋将军也只是撤职,陛下算是先划了个道出来,虽有将领调职,还在可接受范围。”唐驸马道,“我内务司的差使,太子也没有动。” “太子又不傻,纵他这事瞒不过你,他也知道你不是会利用职司行小人之事的性子。”凤阳长公主问,“陆家呢?太子可有重用?” 唐驸马犹豫片刻,“太子有意年后着陆国公前往陕甘掌关隘兵权。” 凤阳长公主猛的柳眉倒竖,“这是什么意思,太子要给陆家兵权!” “防范三殿下入关勤王吧。”唐驸马说。 “老三并没有入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