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肚子虽然瘪,至少不分块。 那么丑,怪不得气急败坏。 但直说未免伤人,她一向是与人为善的,哪怕前任主人实在不怎么样。 她想了想,折衷道:“还可以,吧。”说完撇了撇嘴。 苏毓:“你……”他感到血气往头上涌,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小顶歪了歪头:“我?” 苏毓:“……” 他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他知道自己皮囊生得不差。但若说这炉鼎为了偷窥他沐浴,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也是不信的。 一想到那缺心眼傀儡人的德性,他便猜到了七七八八。 多半是傀儡人漏了这处境地,她误入此地,撞上他沐浴,干脆将错就错一饱眼福。 “大渊献不曾告诉过你,这里是禁地么?”他杀假人的心都有了。 小顶看他一脸凶相,难得留了个心眼,没有便即回答。 她隐约感到,要是照实说,阿亥可能会遭殃。阿亥是她的朋友,她不能让他遭殃。 她想了想:“我忘了。” 说完又补上一句:“我笨,记性不好。” 苏毓见她目光躲闪,便知端的。看不出来,这炉鼎倒是有几分义气。 有韧劲有狠劲,心眼子多得像筛子,还会装傻充愣,本来倒是个可造之材。 只可惜天生是个炉鼎,注定成不了剑修了。 既是傀儡人失职,他也懒得追究那炉鼎的过失——对身边人,他一向是赏罚分明的。 “记住此处是禁地,往后不得擅入,”他冷着脸道,“退出去吧。” 小顶点点头,便是请她来看,她也不想再看第二回 。 她站起身,拍拍蹲得发麻的腿,转身便往外走。 才走出两步,苏毓叫住了她:“你偷窥我沐浴,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罚你十万灵石,记在账上。” 他倒也不在乎她那点仨瓜俩枣的灵石,只是得确保她安安生生,别闹妖蛾子。待此间事了,一并还她也不是不行。 小顶:“???” 这回她是真的不能忍了,吃一碗饭一万块,好歹还管饱。 看他个丑身子能管什么? 她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不给,我不要看!”太欺负人了,又不是金道长。 苏毓脸色一沉:“已经看了。” 小顶呆了呆,突然灵机一动,便开始解腰带。 苏毓:“……你这是做什么?” 早上不小心把腰带系了个死结,这会儿有点难解,小顶一边埋头对付腰带,一边道:“我,让你看回来,就是了……” 他们俩丑得各有千秋,但认真比起来,还是她稍微好看那么一点,按道理他还得倒找钱呢! 不过她厚道,就不用他倒找了。 苏毓:“???” 小顶总算把腰带解开了,正要掀开衣襟,忽觉脚下一空,一阵狂风把她卷起来抛到了外面的草丛里。 草甸上软软的,倒是一点也不疼。 小顶爬起来,摘掉脑袋上挂着的草叶,便听上空传来连山君的声音:“回房里去。” 冷得结冰的声音底下似乎有什么行将喷薄而出,被他生生克制住了:“方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小顶对着那声音道:“十万……” 苏毓:“……这次不算你!” 小顶这才松了一口气,把腰带扎好,回房间睡觉去了。 浴殿中,苏毓坐在池畔,半晌没缓过气来,这厚颜无耻的炉鼎不但每次都能精准地戳中他的肺管子,还要在他肺管子上来回蹦跶、上蹿下跳。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今日运功一个时辰汲取的灵力已经不剩什么了,没准还要倒赔一些。 这炉鼎做了亏心事,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睡着觉。 …… 小顶一觉睡到大天亮,神清气爽地去上学堂。 虽然身上还有六十一万上品灵石的债,但比起昨天的一百万,已经好上许多了。 要是能再挣两块令牌就好了! 然而令牌不是大白菜,能畅通无阻进藏书塔本是内门弟子的特权,令牌发多了便不值钱了。 心法课仍旧是复习昨日学的呼吸吐纳法,小顶压根不需要复习,她最擅长的就是蹲着,只要她愿意,蹲到天荒地老也不在话下。 第二个过关的是沈碧茶。 “孺子可教,沈碧茶小友第二日便掌握了要领,很不容易。”云中子对这资质上佳的优秀学子基本还是满意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