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四个傀儡人都精神奕奕,但他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 眼看着能望见沙碛与西洲草原相接的那条界限了,苏毓仍旧没动静。 这一夜无星无月,黑沉沉的云层重重地压下来。 他们照例停下来,找了一座沙丘的背阴处歇脚。 阏逢道:“明日亭午就能到十洲了,到时候给掌门和小顶姑娘传音报个平安,顺便问问她有没有法子……” 话音未落,忽听耳边传来“嗖”的一声利器破空之声。 阏逢想也没想,拔剑一挡,发出“叮”一声响。 一支手指长的短箭落下来,“哧”地插进沙土中。 四个傀儡人知是有人守在这里偷袭,立即拔出剑,围在主人身边。 很快,便有十几条人影从空中落下,提起兵刃便急攻过来。 这些人身着黑衣,装束上看不出是哪门哪派,但剑招狠辣,攻势凌厉,一交手便知个个都是化神期以上的剑修高手。 “躲远点,看好道君。”旃蒙把苏毓往阿银背上一撂,迅速用衣带一捆。 “不许偷趁机吃!”柔兆补上一句。 阿银委屈地嘶了一声,它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坐骑么?主人还活着,他怎么会去吃,死了就另当别论了——反正放着也浪费。 它拍拍翅膀朝空中飞去,却不敢飞得太高太远,这些人是冲着主人来的,一定在周围布了阵法。 四个黑衣人朝着他们追过来,螣蛇身子一扭,尾巴便如一条粗壮的银鞭“呼呼”地向敌人抽去。 一个死士被劲风从剑上扫落,阿银迅猛地在空中掉了个头,不待那人提剑,张开大口咬住了他,足有大腿粗的利齿扎透了那人的身体,顷刻之间把他的血和灵力吸得一干二净,“呸”地把尸体吐了出来。 其余三个黑衣人脸色微变,他们一早听说连山君的坐骑螣蛇凶猛残暴,极难对付,今日见了方知传闻不假,不由越发谨慎。 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提剑分别从左右攻来,另一人掐诀念咒,天空中落下团团火焰,落在阿银身上,在它漂亮的银色身躯上烧出一个个黑瘢。 阿银疼得忍不住扭动身子,但还是卷起尾巴,挡住背上的主人。 它急得直绕圈,一柄利剑插进它两片鳞片的空隙中,痛楚直达心脏。 它用力一甩身,那修士来不及拔剑,剑柄不慎脱手,还没回过神来,被阿银一尾巴抽落到地上,柔兆飞身而起,一剑将那人钉在地上。 四个傀儡人以少敌多,与十多个修为与自己相当的活人修士交战,自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好在他们的剑法身法得自主人真传,才得以勉强拖住敌人。 饶是如此,四人不一会儿便受了许多处伤。 这样打下去,迟早要落在下风。 若是主人再不醒,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苏毓在蛇背上颠来颠去,却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他的神魂被困在了一个寒夜里。 他忘了自己是个报上名字能止小儿夜啼的大能,如今他自己不过是个四岁不到的小儿。 就寝的时辰早过了,但他却不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而是在逼仄狭小的车厢里。 马车颠簸得厉害,冷风从织锦车帷下钻进来,虽然阿娘尽力将他搂在怀里,那冷风还是往他骨头缝里钻。 “阿娘,我们要去哪里?”他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想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