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楚渟岳的叫声当做耳旁风,完全没听进脑袋里,脚步原地踏了两下。 褚清愣了一下,这大黑狗叫将军?让人好生耳熟。 楚渟岳皱眉,扯着将军脖颈上的项圈用力,强行调转了将军脑袋的方向,拉着它离开。 将军心有不甘,就算离开也是一步三回头,吐着舌头留着哈喇子看着褚清。 褚清看着它,浑身僵硬。 流莺上前,侍君,快回殿里吧,待会徐院正就要来了。 褚清僵硬地点点头,由铃音流莺搀扶回了青衍宫内。 铃音净了帕子给褚清擦去脸上的汗水和粘上的灰尘,又挽起褚清衣袖,露出白皙的肌肤。 褚清小臂光滑瓷白,只可惜如今他手肘至手腕一卡处,都是红彤彤显出血痕的擦伤,伤口还渗出了血迹。 铃音红了眼,别过脸默默擦掉眼泪,才换了新帕子小心翼翼替褚清擦了擦伤处四周沾染上的灰。 褚清疼得直抽气,拧紧了眉头一语不发。 铃音方替他收拾干净,徐院正便来了,但随之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个不速之客楚渟岳。 楚渟岳进了殿内,什么也没说,也未让褚清行礼,只是在一旁坐下。 褚清奇怪的瞟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眼前的老头。 徐院正温和的笑了笑,替他查看伤口,侍君伤口沾了灰,虽已清洗,但还不够,需得用烧酒清洗一遍才行。 我没事,可以不用烧酒。褚清忙道,往伤口上淋酒,他可不想象有多疼。 若不清洗干净了,许是会留下疤痕。徐院正将外敷的伤药取了出来,随褚清选择。 留疤便留疤,男子有谁没两个疤的,褚清心道。 直接包扎。 徐院正扭头望向楚渟岳,寻求他的意见。 楚渟岳,你能确定伤口之上,未沾染将军的唾沫或是毛发吗? 褚清微怔,方才大黑狗四肢踏在他身侧,很难确定是否有碰到。 你可知被狗抓伤咬伤的后果,你虽未被抓咬,若是伤口染上将军的唾沫毛发,想来也差不多。 被狗抓伤咬伤后发病之人,几乎全部都死光了,褚清不想成为死去的人之一。 不过是烧酒淋伤口罢了,总归没有失去性命来得可怕。一时的疼痛,他忍得了。 徐院正,还是用烧酒吧。褚清说着,别开脑袋,握紧了椅子扶手,徐院正,开始吧。 徐院正应下,命人将烧酒坛子拿了过来,抓着褚清的手腕,迅速将烧酒淋了上去。 褚清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才未发出痛呼,额角脖颈显出青筋,抓着扶手的手指节紧绷泛白,浑身紧绷至极。 铃音焦急地替他擦去脸上汗水,几次看着徐院正的动作,都想让他轻一点。 徐院正动作利落,不一会便清洗完了他的伤口,用了外敷的金疮药为他敷上,缠上纱布。 金疮药药效剧烈,药粉灼烧伤处,褚清疼得脸上尽是细密汗水,在徐院正说出侍君,包扎好了后,瘫软在了椅子上。 徐院正收好脉枕,对铃音叮嘱了几句药该怎么吃,又该忌什么口,而后才请辞离开。 然徐院正离开了,楚渟岳却留下了。 第12章 褚清放下袖摆,遮住包扎的伤口,眼睛不住朝楚渟岳瞥去。 楚渟岳留下做什么? 皇上,现已至午时,您要留下用膳吗?褚清试探地询问。 不了。楚渟岳站起身,朝殿外走去,径直离开。 来得莫名,走的奇妙,褚清奇怪地盯着楚渟岳背影,心里直犯嘀咕,扭头吩咐铃音:去备水,我要沐浴。 被大黑狗,楚渟岳口中的将军按在地上,又被埋在脖颈蹭,又沾了灰又沾了口水,褚清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主子,铃音犹豫,您的手不能碰水。 褚清道:我不碰便是,举着手沐浴?快些去准备。 铃音无法,只得应下,去让人准备。 褚清看向流莺,状若无意询问她,流莺,我且问你,你去叫侍卫,怎么把皇上请了过来。 奴婢方才过转角,就见皇上带着人往这边走,见奴婢急匆匆的,便让奴婢说明是何事,皇上听后才往这边赶来。流莺解释。 此话当真?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