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徒弟。 但思来想去,贺听风竟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借口能替代,最终只是郁闷地嗟叹一声,再次重复:我还没有准备好 他话音刚落,耳根就红了个彻底,仙君别开眼去,单手扼制住慎楼的脖颈,力道并不太重,只是松松垮垮地覆在上方:且你师弟头七未过,阿楼,你不能这般罔顾人伦。 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脚心被人轻轻一挠。深入骨髓的痒意从脊梁上移,贺听风无端打了个寒颤,恼羞成怒,一拳直冲徒弟的颧骨:放肆! 慎楼被重击打得脑袋一偏,动作微顿,复而抬起头来,以那双深邃的眼眸望向贺听风,过了很久,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 但他心神恍惚,仍旧不肯放手,只是一遍遍地重复,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内心安定。 那师尊还要离开我吗? 原本条件反射打了徒弟,贺听风还有些后悔,但毕竟是慎楼率先招惹,他断不可能首先认错。 正准备陷入沉默,仙君闻言一怔,突然明白徒弟在担心什么,说到底是他给了慎楼莫大的不安,于是立即摆头:你怎会这么想?为师绝对不会再离开。 慎楼闻言,却莫名突然低低地笑起来,衬得那红纹愈发鲜艳,他犹带笑意,骨子里却透着十足的冰冷,就好像在嘲笑着贺听风的愚昧。 可是我不信。 只听清脆一声响动,贺听风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人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爱过。 第七十二章 看着手腕上的黑色镣铐,仙君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 慎楼只是笑,索性伸出手去,触摸师尊的侧脸,指腹在其上轻轻摩擦着。贺听风忘记了躲开,或者说,他只是有点没有回过神来,也根本不愿意躲避。 师尊,忍忍吧,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你也不能再逃走了。慎楼的目光极其平静,好似与平常的表现无异,只有贺听风知道,现如今不论他怎么呼唤,对方都很难清醒。 贺听风没有开口应当,慎楼也不恼。他似是完全没有想过师尊会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打算。 仙君亲眼所见,这家伙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尾白貂,然后小心谨慎地将其扣进自己的镣铐内,以防止他的手腕被磨伤。 这简直是多此一举,令贺听风无言以对。他看着白貂覆盖上后镣铐平白多出的尊贵感,愈发觉得徒弟是撞坏了脑子。 慎楼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内室。他好像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临走前手背还青筋暴起,表情极为隐忍。 贺听风猜测,对方很可能正在同心魔作斗争,但无论如何,这也不是禁锢自己师尊的理由。 待到慎楼走后,仙君尝试着拉扯镣铐,但皆是无法挣脱。他灵力被锁住,根本无法凭借蛮力重获自由,好在慎楼哪怕神志不清,对待他依旧小心翼翼,不肯让师尊受一点伤。 于是不论贺听风如何折腾,除了让自己更加气喘吁吁以外,也没能多碰撞出什么意外的伤口。 这一日过得实在荒唐,贺听风颇有些心力交瘁,脑袋靠在床角,竟然就这么沉沉地吹了过去。被褥搭在他的腰腹,雪白的银发垂落下来,衬得他那张本就白皙的脸更加夺目,只是在场无人欣赏。 昏昏沉沉中,好像有陌生的嗓音传入耳畔,仙君挣扎了下,最终还是没能醒过来,于是顺利堕入梦中。 他很少做梦,一方面是仙君身躯不必深眠,另一方面,贺听风的睡眠质量其实很好。有圣者之躯作保,外界阴损梦魇根本无法入梦惊扰。 而此时,也不知是否是灵力消失的缘故,贺听风失去神力庇佑,难得再次做了一场梦。 这场梦毫无根据,但总归是围绕慎楼展开。仙君亲眼所见,当初他被天道所缚,困于无上晴,因为恰巧得知徒弟修魔,对其谎言耿耿于怀,加之不愿意让慎楼看到自己的惨状,他才寻了这么个荒唐的由头,将慎楼赶出无上晴。 贺听风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出来,再不济,有分神和段清云,总能够暂且护得慎楼平安顺遂。 却不知早在那时,慎楼就已在宫门外跪了足足三天三夜,整个人几乎冻成冰碴,连抬起手指都艰难。 贺听风尚在惊愕,随即可见大门开启,段清云从中走出来,随后就是百年来反复困扰慎楼的噩梦。 哪怕只是在旁观,仙君都能感受到慎楼的颓废和自我厌弃情绪。若是放在以往,贺听风尚能说服自己,也许段清云并非像表面那般玩世不恭,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对于慎楼有多么看重,怎敢如此侮辱和伤害。 慎楼对段清云的怨恨为什么如此深重,贺听风想,他或许已经知晓了原因。 然而,令他更加难以置信的,则是多年来,慎楼从没有明说过对段清云的厌恶,永远都在忍耐,哪怕被人内外重伤,却不曾显露半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