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子早就被两人蹬到了地上,床单更是凌乱的不成样子,齐陵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救命地浮木,用尽力气抓着林枭不肯松手,而林枭隐忍至今,也终于禁不住他一再撩拨,难得地放纵一回。 等周围热烈的温度渐渐消退,齐陵被堵着嘴,全身战栗,在鼻息中发出一声低吟,像是小兽悲鸣,终于松开了手,缓缓滑落,被林枭死死地按在胸前。 他微微张着口,唇瓣红肿,眼尾也沾染上了艳丽的水光,茫然中带着些慵懒,只是在林枭颈窝处蹭了蹭,便再次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迷失在梦中的狂乱行为。 而林枭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捡起了地上的被子给他重新盖好,然后走到水盆前往脸上里撩了些冷水,这才找回了些冷静。 好危险,差点就要了他。 林枭看着依然没有消停的兄弟,脸色有些难看,刚想要转身出去再冷静冷静,没想到全身血液突然躁动起来,刚刚愈合差不多的伤口一疼,口中顿时弥漫开了腥甜的味道。 他呼吸微窒,一把捂住了嘴,回过头去就见齐陵并没有被惊醒,这才快步走到屋外,还没等站稳便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五脏六腑如遭重击,剧痛不止,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面对身体如此变故,林枭目光幽深平静,也并无意外之色,掏出了藏在怀里的药瓶,将里面为数不多的药丸再次吞下一颗,这才觉得体内那股郁结躁动之气慢慢平复下来,只是胸前的伤口却再次复发,让他脸上的血色又褪去了几分。 服了药之后,林枭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换了身衣服,将自己收拾妥当,又仔细地漱了口,这才回到屋内帮还在睡梦中的齐陵换好衣服,直接给抱了出去。 与约定的时间一样,车夫已经等在外面了,昨天见他抱着人进去,今天又见他抱着人出来,格外温柔小心,不由得好奇地多打量了两眼,确定自己没看错,他抱着的确实是个男人。 这位是公子弟弟么?车夫回头笑着问道。 林枭顿了顿,挑了下眉:为什么这么说? 车夫又笑了:自打咱们出发,小公子便一直睡,就连上下车您都小心抱着,若不是至亲兄弟,又怎么会这么娇惯? 林枭失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沉沉睡着的齐陵,低声道:难道不是兄弟就不能惯着他了? 车夫怔了下,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难不成您...... 对此林枭笑而不语,也不多解释什么,那车夫又回过头朝着齐陵看了看,却发现林枭将这人裹得严实,从自己的角度根本就看不清面容。 林枭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就见他摆了下手,眼中并无什么异样神色,似乎对他们二人之间那说不清的关系也不太在意。 嗐,我就是胡乱聊聊,公子您别介意,这种事情在江湖中确实有些人避讳,但是越是远离中原,靠近边界的地方,民风便越是彪悍开放,纵情肆意,哪管那么些规矩。 有些异族之人甚至会在盛会狂欢之际直接袒露心意,若是两厢情愿,无论是对方是男孩还是女孩,便直接抱回帐篷之内,好不快活呐! 说罢,那车夫哈哈笑了两声,扬起手里头的鞭子加快了些速度,而林枭却沉默了片刻之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两厢情愿?算了吧,这木头哪里懂得那么复杂的事情,还是像上辈子那样直接把人扛回床上倒是更轻松点。 他摸了摸下巴,又想起了第一次把齐陵带回去的场景,那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十分抗拒被人压住。 那种本能的反抗和突然露出的狠辣嗜血却让本就头脑发热的自己几欲疯狂,当场就失了分寸,后来齐陵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 说实话,那时候林枭都已经做好兄弟反目成仇的准备,没成想齐陵醒过来后凝视了自己许久,却并没有动怒,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连半点脾气都没发,反倒让自己感到无比失落。 这小子现在倒是长了些脾气。 林枭勾了勾唇,逗弄地用指尖捏了捏齐陵的脸颊,原本清秀的面容被他扯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有些好笑,也让他身上那种冰冷的感觉散去了不少。 齐陵被他捏的哼了两声,眸子睁开了一条缝,见自己还躺在林枭腿上,便又默默地将眼睛闭上,伸手拽住了自家主上的衣襟。 还睡?天天白天偷懒躲觉,晚上倒是有精神来闹我,就连早上都不得消停,起来,先吃点东西。 林阁主板着脸沉声训斥着自己手下,想要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威严,只不过某人不比从前,就算听见了也只当没听见,依然躺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只是那长长的睫毛却颤了两下。 其实对于林枭,齐陵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毕竟上辈子自己就是太笨才把人气得越来越远,只不过那些事情他现在都不记得了,反倒没了那许多顾忌,更想遵循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