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却仿佛对韩成思有些兴趣似的,一连多看了几眼。 韩成思时刻关注着傅时深的动向,对对方的这个反应自然乐见其成,面上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无辜模样,心里却十分喜不自胜。 如果他能攀上这人,以后想要什么资源还不是信手拈来,还用得着即系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破电影吗?到时候哪怕段善林跪着求他参演,恐怕自己都不屑于给这个凶神恶煞的中年人一个眼神。 他兀自沉浸在沾沾自喜的幻想中,却不知傅时深多看他的那几眼仅仅是为了确定他就是昨晚跟沈忱发生争吵的人,虽说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想必翻不出什么水花,不过娱乐圈里的勾心斗角还是让他有些在意,之后派几个人盯着这个小演员的动向,必要时他会出手直接替青年解决问题。 这段插曲暂时告一段落,随着段善林的一声A!这幕戏正式开拍。 老实说傅时深今天过来不过是不放心青年单独行动,想把人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爱,探班只是借口,更别提看人演戏了。 他平时一直很忙,根本抽不出时间去看什么电影电视剧,对演员的评估向来也是来自他们的商业价值,在演技赏析这方面可谓毫无眼光。 可哪怕他是个对演技好坏完全无感的人,却也十分明显地感觉出,自拍摄开始的那个瞬间,这人周身的气场已经和平常截然不同了。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齐聚,原本该是一派热闹景象,可大殿内却落针可闻,除却刚刚即位的新帝拿手指不紧不慢敲击着鎏金龙椅发出的咔哒声,竟是安静的如同墓穴一般,所有人都垂着脑袋屏息凝神,生怕一个呼吸过重便会引来这位喜怒无常的新帝的责罚。 晏徽朝颇为闲适的半倚在龙椅上,一袭离经叛道的黑色龙袍衬托得他的皮肤呈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色,十二鎏玉冕后隐约露出的小半张脸生得脸面如冠玉,却神色玩味。 爱卿何必如此戚戚?他轻声开口。我不过是惩治几个狗胆包天的奴才,而诸位均是我夏国栋梁,我自然会以礼相待,诸位不必如此介怀。 话是这样说,但朝上依旧一片寂静,无人敢开口应声。 晏徽朝似乎觉得无趣,颇为轻蔑的轻哼了一声,也不再开口说话。 不多时金銮殿外便传来了一阵哭天抢地的告饶声,是御林军抓住了那三个太监,将他们强行拖了过来。 这三人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曾经被自己当成狗欺辱的晏徽朝有朝一日能登上这至尊之位,原本想卷着细软自皇宫的狗洞逃跑,甫一出门却被御林军抓了个正着。 看着坐在高位上的晏徽朝,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连串的响头磕下去顷刻间额头就见了血。 而晏徽朝听着他们的哭喊,竟颇为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 你们可曾想过会有这一天?他勾了勾唇角。看起来真可怜,冲人讨饶的滋味不好受吧? 太监们听了他这话,以为自己有了希望,顿时感激涕零的拜倒在地,连声保证着以后要当牛做马报答他的这份不杀之恩。 好说。晏徽朝冲左右的御林军招了招手。去将宫里手艺最好的刽子手找来,他们一人须得凌迟一千刀,倘若在一千刀之前断了气,行刑之人便给他们陪葬,可倘若没死,多剐上一刀我便赏他黄金一两。 接着镜头一转,来到了三个太监受刑的一幕,只是倘若真拍出来画面血腥不说,能不能过审都是问题,故而段善林只安排了助理在一旁泼洒人造血浆,配合着演员撕心裂肺的号叫,倒教人看不出破绽。 晏徽朝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又不少大臣已被这场面骇得捂住了嘴干呕,他却兴味十足的舔了舔唇角,仿佛再看一出精彩至极的戏。 四周的惨叫不绝于耳,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大殿,有血迹溅到了晏徽朝苍白的脸上,他只毫不在意的随意拿手一抹,那抹鲜亮的血痕配着他眼底掩盖不住的狂热和兴奋,竟将他原本艳若好女的一张脸衬托得如同恶鬼一般凶煞可怖。 最后一幕是惨叫消失,偌大的宫殿又恢复了原本的沉寂,间或夹杂着大臣们的干呕以及啜泣声。 晏徽朝却对眼前犹如炼狱般的景象视若无睹,他心情颇为畅快的朗声说道。 爱卿们可还有事要奏? 鸦雀无声。 即便无人应答,晏徽朝也不觉得扫兴 ,自说自话般宣布了无事退朝后便兀自离去,没再看一众心有戚戚的大臣以及满地的尸骸血迹一眼。 第54章 卡! 随着段善林的一声呼喝, 这幕戏才算落下尾声。 走出拍摄范围的沈忱闻言转回了身,三两步走回段善林身旁。 段导,刚才这段有没有需要重拍的地方? 段善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样片, 随即抬起头冲沈忱竖起了大拇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