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多少占着许家的名头,想必薛可茗这次不至于逼得你走投无路,差不多也就是转学吧。那一个自杀未遂给杨沉惹了多少麻烦,他为此还和薛可茗吵了一架。” 所以杨沉会选我,也是因为我至多就是转学,不会惹太大麻烦。 “你喜欢杨沉对吧?”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看人的时候有股天真神情,“诶,你会不会吹枕边风?” 我木然的摇了摇头,胃里翻搅着恶心得想吐。杨沉、薛可茗,甚至于表面是伸张正义的林雅。 他们简直自私透顶。 “你这是什么表情?”她有些不高兴的鼓着脸,“我帮你保住名声,还帮你和杨沉一直在一起,你还嫌不够吗?” 我又摇了摇头。林雅失望的看着我:“许俊彦,你什么意思?” “我把医药费给你。”我沉默了很久说,“你走吧。”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神经病吧?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不帮你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你是不是傻啊?” 我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不说话,头痛得要炸裂,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掌心一跳一跳牵扯着钝钝的痛。我听到林雅冷冷的说了句什么,片刻后她摔上门走了。 她说:“许俊彦,你会回来求我的。” 第20章 如果我不生成人就好了。随便什么都行,知了也好,一棵景观树也好,当沉默伫立的路灯也好。如果不是人类的话,想必能避免很多痛苦吧。 b市那年的冬天特别冷,高三提前开学的第一天班上很吵,大家都在聊寒假的事,享受此刻难得的放松时间。杨沉没有来,他经常旷课,毕竟他家人早就给他铺好了出路。但是对于我连他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都没有了,我低着头,在课桌下用冰冷的手指在帖子下面一条一条匿名回复:拜托……不要以讹传讹。 一整个寒假……那些层出不穷恶意的帖子挂在论坛的首页,被转载无数次。我不敢抬头看同学们的眼神,那些窃窃私语仿佛都是直冲着我而来。 “许俊彦……”有人拍了拍我的后背。我猛地把手机塞进口袋站起来,课桌被我撞的发出巨大声响,碰倒了前面同学高高摞起的资料,得到的不是白眼而是难以言述的眼神。 像看怪物一样,厌恶又好奇,随时可以对着它扔出手里的石头。 班级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这边。我浑身发抖,恐惧和难堪顺着我的脚踝爬上脊背。拍我肩膀的同学手停在半空,他神色怪异的说:“英语老师说让你去拿一下期末考试的卷子。” “啊……好的。”我拼劲全力露出一个笑容,低下头匆匆走出教室。英语老师是个温柔高挑的女人,她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和我打招呼:“早上好俊彦,上次英语你没考好喔?” “嗯。”我应了一声,垂着眼看自己和她的脚尖,她穿着一双粉色的绒面高跟鞋,瓷砖上有一点污渍没扫干净。 她的手轻轻落在我肩膀:“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的右眼还包着术后没拆的纱布,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问过我这件事。我的鼻头一酸,眼泪几乎瞬间就不受控制的从另一边眼眶里落了下来。我死死咬着颤抖的嘴唇,把所有的哽咽吞进嗓子里,咬着牙稳住声音,低声说:“近视得厉害,所以去做了……激光手术。” 她叹了口气,温柔的抽出纸巾帮我揩去眼泪:“这也没办法,影不影响看书?最近学习压力很大吧?” 我摇了摇头,抬头对她勉强笑了笑:“还好。” “考得不好也不要伤心,一次小测验而已。”她鼓励的看着我,“成绩波动都是有的,你上次作文写错了不少基础词汇,扣得分多了点,下次注意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了。答题卡你带回去发了吧,我下节课来讲题目。” “好。”我说,“我下课就去发。” “有什么不高兴的多和老师聊聊,别憋在心里。”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知道吗?” 老师……我好痛苦。我好难受。 那些帖子的诋毁,故意散播的谣言,论坛里匿名的同学们为了取乐编造的故事,那些充满嫌恶的留言……我收到了好多短信和莫名电话,调笑的,诋毁的,充满情色的,他们把那些荒诞的黄色故事换上我的名字,他们说我是出来卖的,扬言我到学校就会扒光我,让我跪在卫生间做他们的狗……我一整个寒假都在试图澄清和反抗。 可是我做不了什么,到现在已经不需要薛可茗的助势,我不知道有多少我的同班同学看到甚至留言一起嘲笑,这场狂欢已经无法终止。 我真的好痛苦。我不想回到班上了,我不想面对他们的眼神,我不想来学校。 可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被我迅速揩去: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我穿过人群,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让周围人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