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登登或坐或站的晚辈,示意安静:“我不知道你们?自己的小家最重要,哪有半点心思放在许家的以后?有我在一日,你们背靠大树好乘凉,肯过来帮忙。真到那一天,这厅里能坐满一半人不能?” 这话说得很重,我心里一凛,看到许育衷、许育城的脸色同样陡然转变。 “到底亏在两代都没出什么人上。” 为了规避站队失败被清洗的风险,家里将重心转向商业,导致无人从政,支系也没扶持起得用的人。 唯一比较说得上话的是三姨的丈夫。可惜三姨从小和老爷子亲情淡薄,对许家没有归属感,大事上明哲保身,绝不沾惹。 这件事始终是老爷子的遗憾,说出口时他的表情是掩不住的落寞:“向舒的事是最后一次。以后无论是谁,但凡认我这个家长,做事都警醒着点,在外别张狂。再捅到我面前,直接扫出家门!” 我听着其他人的保证,一个赛一个的诚恳,恨不得在老爷子面前哭一场表忠心。 “育衷育城,跟我回书房。”老爷子站起身,走之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二姨一眼,又补了句,“安德烈也来。” 安德烈面色冷淡,丝毫不意外。我和他对视,他伸手捏了捏我的掌心,低头撒娇似的甜甜一笑。 我心里一软,又怕被人发觉,只能垂眸当做没看见。 先前那番话里他隐隐约约有放权给晚辈的意思,支系里的长辈沉得住气,尚且没表现出什么,顶多偶尔瞥向许育衷许育城。 没想到他同样叫上安德烈,这是从未有过的事,站在后面的年轻人的眼神早已变得格外热切。 我心里纳闷,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对我的处置,借钱给二姨的事就这么轻轻揭过?上次杨沉和我的照片被发现,老爷子可没有这么宽宏大量。 舅舅身体不好,连许氏的事都没有精力过问,径直回去休息。二姨平时最爱脸面,被当众训了一通,拉着姨夫走得飞快。 我看得分明,以前和许育城交好的几位长辈面色凝重,频频向我投来目光。其他人也对我注视再三,到底没有一个上来搭话。 今晚的主宅,注定有许多人难以入眠。底下早已暗涛汹涌,明面上的和平也难以维持。 到头来我却莫名其妙得了一身轻松,这算怎么回事? “俊彦哥哥!” 我下楼回自己的房间,被李智雨从身后笑着叫住。她亲昵的凑上来,挽住我的手臂:“我妈带了特产,叫你过去拿。那个桂花酥饼味道特别好,我待会给你多拿几份!” 我看着她懵懂的眼睛,在心里叹气:东西让佣人送过来就行,三姨特意让她来叫我,分明是有事要和我说。 李智雨真以为要我去拿特产,和我讲了许多,让我挑好吃的好玩的。 主宅收拾给三姨的房间在楼上,我跟着进去,见到地上摆满的礼品盒,不禁怔了一下。 “小雨非要都摆出来,给你这个未来学长先挑。”三姨面带微笑,“万一考不上,到时候白叫了几年学长,我看你羞不羞。” “我肯定考得上。”她气哼哼的走过去,“妈,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 她说着拿了好几个装着精致糕点的盒子,合上之后塞我怀里。 我正考虑着作为晚辈,先挑礼物合不合适。或许是看出我的犹豫,三姨柔声说:“这些都是给你们年轻人准备的,不用担心,随便选。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当礼轻情意重,小彦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我很喜欢。”我笑了笑,“谢谢三姨。” 心里的疑惑愈来愈大,以前她从外地回许家,出于礼节也有我的一份礼物,却从未如此照顾的让我自己选择。 “听育城说你眼睛不舒服,这个带回去,对视力好。”她又拿了一份包装严实的礼物给我,“找了那边一位很有名的老中医开的方子,有几味药难抓,快喝完了的时候告诉三姨,我给你寄。” 她对我亲切,让我浑身不受用,恨不得开门见山问她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小时候从未对我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