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通。 周元巳仔细想了想,实在也想不出其余的解释。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天鲲帮针对他,又如何得知他要做什么?再说了,派个十赌十输的倒霉蛋来下场参赌,又有什么用? 周元巳在心中否了这个猜想,稍稍放下了心,这才转而问道:战必赢那边怎么样了? 他听了您的吩咐,暂且将胜率稳在六七成,以免太过招摇。 嗯,周元巳点头道,具体的分寸还要他自己把握,这回秦昭这人情必须得卖出去,让战必赢盯着些,若秦家挂头势头弱,便无声无息地帮衬着,别叫王方两家占了优势。 是,少爷。 还有,周元巳为人谨慎,又道,我调查过这场间的四百个挂头,都是能拿捏得住的,只有那天鲲帮的小子是个变数。告诉战必赢,留意那小子,切莫掉以轻心。押挂的两个富户也都查一查来历。 回少爷,押挂的一位姓徐,家里是做瓷器生意的。还有一位,只知道姓寇,小的这就去查。 姓什么?周元巳一顿,神情有些微微的诧异。 寇。奴仆如实答道,而后又添了句,寇姓之人有许多,您莫多想。 周元巳点点头,挥手叫奴仆下去了。 怀中的赌妓还在往他身上蹭,可他似乎被一些想法所累,木着脸推开那赌妓,换上合适的衣物,往门外走去。 * 走狗之局持续到深夜,周家挂头一语成谶,把自己输得连亵裤都没了。 两人之间必有一人出局,这二人走狗局才算终止。 自正午到现在,只歇了一顿晚饭的功夫,裴郁离属实有些累。 他看着窗外的天色,估摸着终于快出亥时了。 周家挂头当然不死心,这才上船第二日,他若是出了局,可就连死都不如。 我还要押!手!脚!眼睛鼻子耳朵!你随便要!我还要押! 身体部件对这些赌徒本就不算什么,人被逼到绝境,什么都能舍弃。 昨日刚登船时,便有人因为赌场未开不能使用主家给的本金,而毫不犹豫地输了自己的手。 这周家挂头直到此时才叫嚷着押手押脚,已经很自爱了。 可裴郁离不想陪他玩。 耗费了一整日的功夫才终于挤出个挂头的位置,裴郁离心力交瘁,便道:你现在没有筹码,赌手赌脚也去和旁人赌,牌子给我。 牌子便是刻有主家姓氏的木牌。 周家挂头死死捂住胸前的木牌,嗓子哑得可怕:我不给!再来一局,我定能... 牌子给我。裴郁离漠然地打断了他,天色晚了,我不想看见断手断脚,以免梦里不干净。 抵押任意一个身体部件,得是对家同意这筹码。 一般的赌徒在大赢特赢之后,想给对手一个教训,都是会接受的。 血能带给人快感,这点对于赌桌上疯癫的赌徒同样适用。 可裴郁离拒绝得毫不留情。 在场的小厮们瞧见这场景,二话不说便上去扯下那周家挂头的木牌,递给了裴郁离。 有人出局,有人入局。 当的一声,午夜的钟鸣回荡在船舱里,高台侍女再一次亮相,兴致勃勃地说道:子时至,请诸位暂停赌局,即将进行第二次点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2620:40:42~2021022720:3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牙白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一掷千金 仅仅一日的时间,场上的局面有了明显的变化。 高台侍女带着笑意,用着娇媚的声音宣告今夜的结果。 秦公子余款一万四千五百一十两,方公子余款九千六百五十两,王公子余款一万零二百二十两,周公子余款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两。 各家余款差距已经拉开。 秦家出局挂头六人。 赌桌边的四位公子品着上好的点心,时不时地碰碰杯,并不多饮。 每个人都掩着自己的得失心好似不在意地谈笑作聊,却也都隐讳地注意着这场赛事的结果。 秦兄好运势啊!姓王的公子哈哈笑着,道,越是刚开始,出局的也就越多!秦兄这一整日才折了六个出去,想是稳操胜券啦! 哪里哪里?秦昭满面红光地做谦虚状,摆了摆手说,现在下结论岂非为时过早?再听听嘛! 方家出局挂头...侍女看到白纸黑字,虽略显诧异,可也并不表现出来,照常道,四十三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