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离乖乖巧巧地喝了一大口茶水,听着他教诲。 用青玉枝去对熊豫的狼牙棒,那就是你找死。他们二人不知你会暗器,同样不知你轻功如此了得,这才是机会。 不能用青玉枝对狼牙棒,并不是因为青玉枝是把不拼力量的短刀,而是因为熊家兄弟的优势在于力量。 裴郁离身子骨瘦弱,更是只能在速度和反应力上下功夫。 你同他们交过手,应当知道他们的弱势是什么。 裴郁离还在喝水,闻言眨了眨眼,答道:招式过猛不能疾停,导致不够灵活。性子急躁,容易忽视细节。 寇翊点点头:你方才那后心的一脚给得极好,之后的动作都能快速接上,顷刻间就可以要了他们其中一人的命。而且若有可能,类似于此的阴招尽量对熊瑞去用。 熊瑞五短三粗,体重上要比高大的熊豫轻,受那一脚决计是稳不住的。 裴郁离明白此理,只是笑道:什么阴招?说得难听。 寇翊给他一个阴不阴你还不知道吗的眼神,随后顿了顿,道:轻功不错。 ......裴郁离抬眼与他对视,轻轻一笑,你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承蒙夸奖。 你说这轻功是偷师而来,寇翊又道,我看着可不像,倒是暗器功夫更像一些。 裴郁离混淆重点,胡乱问道:你是在骂我暗器用得不好? 谁骂你了?事实而已。你手上动作很快,出招够狠,但是薄刃在你手中只能作为最后的杀手锏。换言之,寇翊俯身到裴郁离的耳侧,只有现在这样的距离下,才能发挥功用。 这个裴郁离承认。 李府那两个纨绔子弟练武时总拿他当靶子使,暗器便是他从旁偷师学的,秉的就是个学成之后要宰了那两个狗东西的心思。 淬着恨意学出来的功夫,虽又急又糙,狠厉程度倒是够了。 可惜后来受了小姐的恩惠,渐渐打消了念头。 再后来,李府没了,少爷们自然恶有恶报,再不能耍横了。 裴郁离想着想着便有些走思,直到感受到寇翊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才回过神来,说:暗器确是偷师来的,学得不精,不过比李家那两个废物学得好一点。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过往识得的一些人。 寇翊怔了怔,猜测李家那两个废物应当指的就是李总督的两个儿子。 总督府有资格学武的,想来也只有他们。 看来你并不喜欢那两个少爷?寇翊迟疑了一下,问道。 裴郁离眼中的恨意一闪即逝,而后笑了笑,说:人都死了,说死人的坏话可不讲究。总之也不是什么大事,养尊处优的贵少爷,对个奴隶不好而已。 奴隶?寇翊皱了皱眉。 下人、奴隶。 这可是两个概念,是有高低之分的。 前者是被主家买了去做奴仆,不管是何等级的奴仆,大多都是出身贫困但身家清白,才让主家放得下心。 而后者是落了奴籍的,在整个大魏都是最低等的一类人。至于为何落了奴籍,原因多种多样,但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 再者说,不好?好不好的又如何界定?究竟是怎样程度的不好? 他那满身的伤疤难不成就是由此而来? 口误,裴郁离的嘴唇有一丝微微的颤抖,但还是用着满不在意的神情道,是奴仆。 寇翊觉得自己似乎试探到意料之外的东西了,这已经超了分寸,可他竟控制不住地继续问道:那轻功呢?谁教你的? 裴郁离的气息在那一刹间乱了起来,低着的眸子里呈现出极其复杂而痛苦的情绪。 他又饮了一口凉了的茶水,极力将那股情绪隐藏了下去,再抬眼时难免还是有些异样,说:一位伯伯。 什么伯伯? 裴郁离盯着他看,问道:你不觉得你问得太多了吗? 寇翊呼吸一滞。 他从未在裴郁离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漠然。 旁人若是觉得受了侵犯,会生气会防备,可裴郁离表现出来的都不是,而是疏离。 寇翊猛地意识到,他真的越界了。 好在那份短瞬间的情绪立刻便消失了,裴郁离甚至踮起脚,贴着寇翊的唇角吻了吻,语气顷刻间软了下去,又说:寇爷,我不问你同周家的过往,你也别问我过去的事,不好吗? 寇翊嗅着那贴近而来的气息,心中有些隐隐的酸涩。 寇爷,练刀前咱们讨论了什么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 裴郁离又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