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嘴里,脑中是一片清静祥和,等卢月满十八岁,她就顺理成章的离开凡人界,往东去一趟闻虚宗,同李算子做个了解。 于是,这天晚上,十五饭后仍是坐在厅里等着晚归的卢月,准备跟她稍微透露些自己的身份和打算,也好走的不那么突兀。 卢月回来的很晚,比往常更晚。 直到黑黢黢的巷子里缓缓走回来一个面庞微醺的男装少女,十五才从百无聊赖的等待中回过神,眉头轻蹙,阿月又喝酒了。 卢月不紧不慢的回到静苑,酒气虽重,脸上却只有一两分醉色,也不妨碍神智,应当喝的不多。 她在见到在桌上磕出一座瓜子壳山的十五时,面上明显有些惊讶和不自然,待两人靠近了,竟同时道: “阿月/母亲,我有话对你/您说。” 十五暗喜,养了这么久的娃娃,就是心有灵犀。 卢月略微躬身,谦逊道:“母亲先说。” 十五轻咳了一声,道:“你母亲我其实是修行之人,只是机缘巧合下救了你,如今你也长大了,再过几日,待你十八岁生辰后,我便要重归山林,继续修道。” “修道?”卢月皱了皱眉,她虽然好奇母亲行事作风有些不同寻常,但从没想过有这种可能,不禁脱口而出:“您是道士?” 十五噎住,把修士说成是道士……好像不大对,可又不好直接说出真相,于是她只得沉重的点了点头。 “咚——” 卢月眼睛一红,瞬间双膝跪地:“阿月承蒙母亲多年教导,不知如何报答恩情,即便母亲要归隐山林,也请告知道观所在,阿月也能尽孝报恩。” 十五挠头:“道观……没有这玩意儿啊。”话音刚落,她便看到卢月有些呆滞的脸庞,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不小心给说了出来,连忙补救道:“我、贫道是山野道士,居无定所,不受道观约束,你要是有心,不妨多救济困苦之人,也好积积善(人)缘(品)……” 卢月不语,只五心着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也亏得平日里勤练武功,脑袋结实,才没撞破皮。 十五略微侧身,不着痕迹的避开大礼,她救卢月本就是要还了怨灵的因果,要是再无缘无故受这么三下,又欠上了新账,可就没处哭了。 她提起砂壶,往茶盏中倒了一杯水,浅淡的水面上漂着几根褐绿色的茶叶,在水波摇晃间舒展开来,涌出一股沁人的香气,十五扯开话题:“你刚刚是要跟我说什么?” 卢月回过神,顿时跪的更直了:“今日傍晚阿月在城主府附近接待固城王叔。” 十五点头,慢悠悠的端着茶盏送到嘴边。 卢月接着道:“席上有酒,阿月一时不查,喝多了。” 十五继续点头,轻啜了一口茶水。 卢月顿了一下,继续道:“散席后阿月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方步,醉酒下一时糊涂,强占了他。” “噗——” 十五脑子一懵,茶也没咽下去,全数喷到了旁边,随即呛的剧烈咳嗽起来,缓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刚刚说什么?” 卢月脊背挺的笔直:“我强占了方步,眼下已经将他安置在附近客栈中了。” 十五面上青了红,红了青,最后只化成了干巴巴的一句:“安置在客栈里做什么?” 卢月理所应当的回道:“受伤了自然不能胡乱走动。” 受、受伤……了?!十五脸色惊恐,心中慌忙自我安慰: 想多了。 一定是想多了。 都是自己看了太多小黄书,脑子不纯洁才会胡思乱想! 如此几番下来,十五终于若无其事的将茶盏放回桌上,随即马不停蹄起身回屋,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你看着办吧。” 卢月跪在厅中,心下有些惴惴:母亲不会是生气了吧。 …… 过了两日,十五将那些不和谐的事情忘了七七八八,这厢才欢天喜地的吩咐仆人准备操办卢月的十八岁生辰礼,几人从街上买了大卷大卷的彩布花灯,照着过年的气氛去重新装扮宅子里的陈设布置,正当十五站在 前院亲身指挥大福给老榕树挂彩灯时,门外忽然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正是方家公子方步……的同胞兄弟,方衡。 十五松了一口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