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疑惑道:“母亲,此事与他有关?” 十五不语,面上一派高深莫测。 胖太监立刻就趴地上了,四肢贴地,两股战战,额上大汗淋漓,几乎是哭喊着申辩道:“陛下——奴才对您忠心耿耿,绝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啊,陛下您明鉴,别杀奴才,奴才怕疼!” 卢月嫌弃的蹙起眉头:“你看看你现在这幅脑满肠肥、胆小怕事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纵横沙场的勇士气魄!” “呜呜……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虽然吃的多、胆子小,可奴才对您绝对是忠心的啊!”胖太监哭的是涕泪交加,宽厚的肩臂上下颤动着,看起来十分可怜。 卢月顿时心软了许多,说到底这胖太监是“为国受辱”,这些年养在宫里,许是吃食好的缘故,以至于一年比一年圆润,只是胆子也越发小了,不过作为随侍也算是尽心尽力、忠心耿耿,“叛乱”这两个字跟他简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且不说他一个皇帝身边的随侍太监叛国后能有什么好处,就是这胆小如鼠的性子也没有忤逆犯上的本事。 卢月转头朝十五询问道:“母亲,是不是弄错了?这混账实在不像……” 十五挑眉:“我又没说他有罪,只是叫来问两句话罢了。”说罢,她将目光投向瑟瑟发抖的胖太监,温声道:“你不用怕,我且问你,你可去过城南?” 胖太监伏在地上,肥肉直颤,结结巴巴的道:“奴、奴才才是宫中管、管事太监之一,每、每每每三个月都要去一趟城南国库,清点银宝账目。” 十五点头,又看向方步:“半年前你是不是被罚去城南了?” 方步闷闷的应了一声:“是,去看国库,将历年进出项一一核对。” 卢月也听出些不对来,猜测道:“莫不是国库有问题?” “那得去看了才知道。”十五将棋盘收起,搁在一边,朝一直充当背景板的阿成的方向挪了挪,笑道:“阿成可要与我同去?” 在凡人界出现的鬼怪异象,一大半是坑蒙拐骗,另一小部分则就有待商榷了,她还记得阿成那片带有火灵气的蛋壳可还没找到呢! …… 卢国城南,由都城精兵把守的天险重地,也是国库所在。 怨灵在路上就飘得格外欢实,等靠近了,就连十五也觉出些不对来,他们来时,外头明明是艳阳高照,怎么偏偏这一处阴森森凉飕飕的,就连守卫的那一支军队,人高马大的披甲士兵、走路带风的那种,竟然个个面色沉重,如丧考妣。 将士们的内心:将军,你怎么回来了!陛下又不要你了吗?! 卢月作为一国之主,轻易不会离开王宫,所以此番只派了方步陪同十五、阿成前来查看,当然,还有不人不鬼的怨灵跟着。怨灵熟门熟路的飘在最前方,十五也不必操心,只需要跟着它就行了,阿成照常牵着十五的手,有时候,眼盲也是一种优势。 怨灵飘了一会儿,最终停在了一扇铁门前,两边是篆刻了许多梵文字样,似乎是佛家真言,十五在雪缘寺时曾被普雨逼着看过,铁门的正中间是一把面盆大的铜锁,锁眼是奇异的并蒂莲形状,倒是十分少见。 怨灵在这铁门外徘徊了一阵,又郁闷的飘回十五身边,十五奇道:“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进不去。”怨灵愤愤道:“不知是哪个该死的秃驴在这里下咒了,这佛莲真言非钥匙不能开,门壁更是杜绝一切邪魔妖祟!哼,这分明是□□裸的歧视!” 十五伸出手指,白白净净的指腹在粗砺的铁壁上划过,一阵尖锐的灼痛感顿时席卷而来,她反射性的将手指收回来,却见触碰处已然皮肉外翻,一片焦黑。 这一幕正好落在方步眼中,他干巴巴的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阿成也同时闻到一丝烤肉焦糊的味道,他攥着十五的手不自觉收紧,皱眉道:“发生了什么?” 怨灵亦奇道:“你怎么也被歧视了?” 十五并没有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