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千金重的眼皮。 这一切,林氏都不知道。 只是听得谢远城的话之后,她却是再也忍不住,猛地捂住嘴,呜咽出声。 这一夜,她担惊受怕,生怕谢远城熬不过去。 而现在,他终于熬过去了,她却像是崩溃了似的。 这哭声里,带着林氏未曾说出口的后怕,也让谢远城的心被揪起来一般。 千难万险,抵不过她的一滴泪。 下一刻,谢远城挣扎着起身,将林氏搂了过来,哑声道:“别哭,远黛。” 那两个字,纵然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念,可是却早已在心中说过千百遍。 而林氏哭的厉害,一时竟没有发现他越矩的动作,更没有听出他对自己的称呼有了变化。 她只是趴在谢远城的怀中呜呜咽咽的哭着,像是要将自己这两日的担惊受怕都给哭出来似的。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咳嗽,才让林氏骤然回神。 她仓惶的回头,就见庄子期从门外走近,似笑非笑道:“我说夫人,不如你待会再哭,先让老夫给他诊脉如何?” 庄子期夜里并没有睡好,听到林氏哭的时候,他下意识以为出事儿了,谁知道急匆匆的跑进来,却正好看到他二人抱在一起哭得有些厉害。 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戏,才终于找回了属于医者的良心,打断了二人,笑道:“人醒了是好事儿,莫要哭了。” 庄子期的话中吊着调侃,看的林氏也有些不好意思,因咬了咬唇,道:“先生,您来了。” 闻言,庄子期点了点头,过去先给谢远城诊脉,林氏则是紧张的在一旁看着。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瞧着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谢远城的心都滚烫了起来。 他心疼的看着林氏,哑声开口:“倒杯水喝吧,你的嘴唇都出血了。” 听得谢远城的话,林氏这才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嘴唇,果然发现嘴唇干裂出了血。 想来是昨夜里她太过紧张,这两日又未曾好好喝水的缘故。 林氏应声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有多渴。 她一连给自己倒了两杯水,都喝干净之后,又给谢远城倒了一杯,这才端着茶水走到了床前。 待得庄子期诊脉之后,林氏一面将水递给谢远城,看着他喝了,一面又小心的问道:“阿城的病情,如何了?” 闻言,庄子期含笑道:“你照顾的很好,他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来,这也算是奇迹了。 原本他昨夜里都没有太抱希望的,谁知道谢远城竟然真的捡回来一条命。 这里面,林氏的功劳可谓是功不可没。 听得庄子期这话,谢远城也随着道谢:“多谢远黛,若非是你,我怕是活不成了。” 谢远城这话一出,顿时引得林氏瞪向他,嗔怪道:“瞎说什么呢,你还得长命百岁呢。” 他后面的话太过吓人,让林氏再次忽略掉了他话中的称呼。 见状,谢远城垂眸一笑,温声道:“好,长命百岁。” 只是林氏却不知道,谢远城并非是夸大其词。 在雪山上的时候,他曾经摔下去过,若非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悬崖上的藤蔓,又借着巧劲儿将自己荡到了一旁的山洞里,怕是早就成了一具枯骨。 那时他命悬一线,心里唯有一个想法,便是活下去。 不管是为了林氏的药,还为了…… 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念想。 此生唯有一个林远黛,是他的求之不得,也是他的心之所向。 也幸好,他活下来了。 所以,才能看到现下这般的林远黛,知道她也是会为自己哭,为自己笑的。 分明身体里的疼痛撕扯着自己,可谢远城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看着林远黛的时候,笑的满是意味深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