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这人她应当是认识的。 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身在这小村庄里,日子过得倒也悠闲自在。 可是走过觉得缺点什么。 直到遇见了他。 她才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人填满了。 她是个戏痴,寻常最爱的便是唱戏,自然也知道话本里的一见钟情。 春晓想,这一定是前世造就的姻缘,才让她在今生得以遇见这人。 而如今,心上人就在她的房间里坐着,等着自己给他洗手作羹汤……啊不,洗手熬姜汤。 “公子,请。” 眼前姑娘眉眼中带着笑意,毫不矜持的模样,却让白无渊指尖都有些发颤。 说来可笑,他这辈子没遇见过什么好人,也没做过多少好事儿。 可唯独对这个姑娘,他是亏欠的。 她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白无渊觉得她可有可无。 可直到她终于如愿以偿的从自己的生活剥离,他才发现,唯有沉溺过去,从那里抽丝剥茧的寻到属于她的记忆,才能让自己安静几分。 如今,已是新朝了。 皇上登基,他又坐稳了刑部的位置,曾经他最渴盼的东西,权力、自由,他都拥有了。 这个时候,白无渊才发现,原来他想要的,竟是那一张干净的笑脸。 春晓。 但现下,人在身边,白无渊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匆匆的喝完了一碗姜汤,苦涩的味道滑到喉咙中,也让白无渊的情绪越发阴郁了几分。 外面雨势越发的大了。 天地之间都成了一片墨色,唯有房中的一盏烛火如豆,照亮了这狭小的房中。 今日是走不成了。 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白无渊的心中竟诡异的有些欢喜。 只是还不等他想好要怎么提出来,便听得春晓先开了口:“公子,外面雨太大了,不如你夜里就住在这儿吧。” 她说着,又觉得有些羞臊,复又加了一句:“唔,你放心,我可以睡堂屋,你睡我的床。” 但这话说出来,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脸就更红了。 反倒是白无渊,在看到她这模样之后,心中既欢喜又忧愁:“姑娘,我是男子。” 他定定的看着春晓,问道:“你就这么放心的留外男?” 若是今日换成旁人来避雨,她也这么引狼入室? 男人的语气有些重,春晓脸色一白,下意识解释道:“不是,我……” 她只是因为喜欢他,这不明缘由的喜欢,让她下意识想要留着这个男人。 却忽略了,在他的眼中,自己这样是不是格外的不矜持。 她眉眼瞬间便垮了下来,闷闷道:“公子别误会,我只是好心。不过你说的对,我是个姑娘家,确实不方便,公子还请寻别处吧。” 被赶出去之后,白无渊一瞬间想起来一个词。 自作自受。 若他不说那些话,现在便是在春晓的房中,而不是站在门外,被这暴雨浇的透心凉。 他并不知道,此时房中的春晓,也在苦着一张脸。 那会儿见他竟然真的要走,她原是想留的,却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留他的借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走了。 这会儿站在房中,将自己从里到外都给骂了一遍,末了到底是打开了门。 门外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走了。 乘着雨幕。 但春晓没想到,当天半夜,她便再次见到了白无渊。 他从马上摔了下来,拖着一身的泥泞和狼狈,敲开了她的门。 “姑娘,可否收留我?” 春晓吓坏了,几乎是慌乱的将人给扶进了房中,一面要跌跌撞撞的出去找大夫,却被他给抓住了手。 “帮我打盆水来,只是擦伤,不要紧的。”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递给她:“我这儿有治外伤的药。” 春晓被他这模样吓到,若是她但凡有半点理智,必然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