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轲应下,翻身进院子,搜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迹,最后搜到厅堂,远远看到个熟悉的清瘦身影趴在塌边睡熟,眼眶一下就烫起来,万千情绪涌入,湘儿 唐轲在窗外观察一阵,确定里头只朱文祯一人,这才翻进去,走上前,蹲在朱文祯身侧。 朱文祯比唐轲上次见到时又消瘦了几分,原本就纤瘦的小身板如今看着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应该是等太久,厅堂里的油灯已经烧干,窗外月色洒进来,似银霜落在朱文祯发梢肩头,看着那张精致隽美的脸,唐轲抬手,轻轻摩挲着他脸颊。 朱文祯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看到唐轲,喊声小可,眼底还透着刚睡醒的迷茫。 唐轲手指顿了顿,低喊声湘儿,想开口解释太子的刺杀任务。 朱文祯坐起来,先开了口,像是在心里打了许久的腹稿,小可,你不喜欢景王也好,是刺客也罢,就算你以后再也不写小说,不愿讲那些情话给我,我还是喜欢你。 从章家茶楼离开后,朱文祯恨过怨过,可这许多天过去,那些情绪终究都敌不过他对小可的思念 他垂着眼,有些不自在地绞手指,小可,我们讲和,好么?你先前那样骗我,我原谅你,我做错事,你能不能不要再怪我?你怨我不在意你的感受,我可以学、可以改,无论我做错何事都改,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唐轲只静静望着朱文祯,眼里一时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朱文祯有些慌张,生怕自己被拒绝,开口想再挽回,我 他刚讲出一个字,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唐轲的吻里。 冼愈埋着头往厅堂里走,崽子,院墙外头暂时没有情况什么情况?! 朱文祯将唐轲推开,有些慌乱地朝冼愈看过去。 唐轲笑着转头,喊声师父。 冼愈冷着脸,警惕地望向朱文祯,怎么回事? 唐轲这才松开朱文祯,让师父坐,自己去点灯。 唐轲挨着朱文祯在榻上坐下来,冼愈独自坐在太师椅上,望向朱文祯的目光中依旧写满不信任。 朱文祯倒不介意,平静道:前几日的暗杀事件涉及天家,所有调查都在暗中进行,定安侯章家已做了善后工作,将消息封锁在茶楼之内,除了涉事之人和官府的人,必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小可的刺客身份我没有讲出去,此事小可有功,章世子亦可作证,只要小可的刺客身份不暴露,想必不会被牵连。 说到这里,朱文祯又看向冼愈,蝉衣宗和兴合帮都牵涉进这次案件中,兴合帮已被明令剿灭,官兵前些时日已掀了对方老巢,蝉衣宗或许就是官府的下一个目标,冼伯,您和蝉衣宗培养了小可,我也不希望看到蝉衣宗整个宗门被朝廷铲除,更不希望因此将小可的刺客身份暴露,希望可以劳烦冼伯尽快回宗门通个信,隐藏行踪。 这次兴合帮的事捅出去,蝉衣宗宗门上下已经加强戒备,他们是赏金猎人组织,本就比匪帮那群蠢货要谨慎许多,不过听朱文祯这样说,冼愈还是诚心谢了他的提醒,又说自己会连夜向宗门去封密信。 但朱文祯所言究竟有几分真假,冼愈私下想,还是需要这两天再暗中查一遍,自己那傻徒弟显然被爱情冲昏了头,也指望不上,还是只能靠自己。 唐轲握着朱文祯的手,想了阵,看向冼愈,师父,我先陪您去送信? 冼愈看着他俩这腻歪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去个屁!你个小王八羔子好好待在这,莫要跑出去节外生枝,为师自己去交接点,另外查下这些天都城的动静。说罢转身一抬脚从窗户翻了出去。 唐轲一句师父还没喊出口,冼愈已经没了踪影。 他收回视线,望着朱文祯,外头那批暗卫是来保护你的? 朱文祯点头,那是太后派给他的,我让他们退去宅子十步外了,小可若是觉得不妥,我将人遣退。 唐轲摇头,让他们跟着你吧,又想到章家茶楼那一出,问:小波怎么样了? 无碍,被我遣回他爹的宅子养伤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接过太子的刺杀任务? 我数月前去过太子在钟山的练兵场,看到过他新买的一批人,当时太子正在预谋将那批人送去景王府,里头有你,我便记下了。 唐轲记得那天,那是他刚穿过来不久,被要求去太子练兵场打擂台,后来知道自己要被派去刺杀景王,连夜逃跑了。 想到这,唐轲失笑,湘儿记性这么好?就远远瞥见过,几个月之后再见到,竟然能一眼认出我来? 朱文祯坦然点头,拿一双天真的眸子看唐轲:因为小可长得好看,我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