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兵荒马乱,付长川王姨收拾着东西就准备带着成素去医院。王姨见付长川两只眼睛都落在成素身上,没敢让他开车,半夜叫来了张叔,载着几人一起去了医院。 “疼吗?”付长川和成素坐在后座一个劲地问她疼不疼。 “还、还行。”宫缩一阵一阵的,一切都还在成素的承受范围里,她握着付长川的手尽量调整呼吸。 直到医院,付长川握着成素的手都没有松开。医生检查过后,的确是临产了,只是离生产还早,成素只能眼巴巴地等着,肚子越来越痛,成素开始忍不住呻吟。 “很疼吗?”付长川紧紧抓着成素的手,随着成素的呻吟,他感觉自己的胃也是一阵绞痛。 他脸都白了。 成素侧头看他,发现他额角上都是汗。成素一边疼又一边觉得好笑地看着他,打趣道:“明明是我疼,你怎么脸都白了?” 见她满头是汗,下唇还有她忍痛时咬下的牙印,付长川扯了扯嘴角,却笑不起来。 成素这时候还能扶着付长川在房间里慢慢踱步,还能说笑,没过多久,宫缩疼痛加剧,频率也越来越快。 这简直比打屁股针还疼。 “什么时候、可以、打镇痛啊……?”成素躺在产床上疼得直喘,拉着付长川的手有些急切地问道。这疼痛开始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她恨不得马上就能把小泡泡生下来。 付长川连忙喊来医生查看,医生检查完竟然摇摇头,让成素再等等。 “你再坚持一下,马上了。”付长川也着急,他见成素疼痛时扭曲的小脸,疼得直哭咽呻吟,他也紧张得浑身不舒服,特别是胃里,一阵一阵地翻涌。 成素也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医生又来检查了一次,成素终于得了赦令。等到麻醉师来到房间里时,成素激动得热泪盈眶。 “快、快点……”成素泪眼朦胧地看着医生。 医生动作很快,准备好后就让成素躺好。 “忍一下不要动,可能一开始会痛一下,要忍住哦。”医生柔声提醒道。 “嗯。”成素抓着付长川的手抱在怀里,蜷着身子乖乖将背脊交给麻醉师。扎针的痛在这一刻好像已经微不足道了。 付长川坐在一旁,他可以将此刻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纳于眼底。成素蜷在产床上,背后的方向是麻醉师,一根细针又一次扎进了她的身体里。 细针扎进她背脊的那一瞬,付长川感觉胃里大力绞动了一下,浑身都发麻发酸,眼前有一瞬间的眩晕。他猛地撇开头,不敢再看,心跳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他可能晕针了。 付长川想。 他好像看不得成素打针了。 等到镇痛起效后成素慢慢好受了许多,付长川拿着温热的毛巾帮她擦着脸上的细汗与眼泪。他动作轻柔,丝毫不敢用力。 他一步不离产床旁边,视线紧紧盯着成素。等到真正临盆时,他浑身僵直地坐在一旁,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牵着成素的手,帮她借力,听着她的喘息呻吟,听着医生不停地喊她用力,听着屋子里器械叮叮当当的磕碰,听着检测设备发出的机械蜂鸣。 他的耳朵里有好长一段时间听不到声响,紧接着就是一段尖锐刺耳的长鸣。 他恍惚之间听到了护士在喊他。 “爸爸过来剪脐带吧。” 付长川机械地起身,几乎同手同脚地朝护士走去,手里被塞了一把剪刀,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抖,用锋利的剪刀一下剪断了那链接孩子与母亲的纽带。 以后他在这世间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想法目标,将慢慢学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