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自由,简童,你最好牢牢记住一件事,自由这种东西,我说你没有,你就不能有!” 苏梦在驾驶座上开车,心都抖得厉害。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这么折磨一个人。 “苏梦,加快速度。”男人看也没看一旁的女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掏出手机,摁下通话键:“马上到医院,她喝了点酒。” “谁?” “简童。” 电话那头的人,炸开:“什么?她敢喝酒?她不要命了。” “我现在带她过去。你做好准备。” 说完,电话那头的白煜行还想说“他今天不当班”,结果人直接把电话挂断。 白煜行忙从被窝里跳出来:“操!” 真特么误交损友! 车子里,简童捡起那张支票,呆滞的目光,看着手上的支票,忽然轻笑了起来……沈修瑾,你知道吗? 为了这张支票,我经历了什么? “梦姐,开窗。”车厢里,粗嘎的女音缓缓说道。 苏梦犹豫了下,从后视镜里询问沈修瑾。 后座上,沈修瑾凤眼微眯,清淡地扫了一眼简童,微微一点头,苏梦摁下一个键,后车窗玻璃缓缓降下。 她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扫了一眼,但这一眼,她却差点忘记呼吸! 那后车座上的女人,一脸的平静,手上的支票撕成两瓣,两瓣又撕成四片,四片变成八片……那张五十万的支票,便在她的手上,撕成一片一片的碎纸,那女人拳头里握着那团碎纸,伸出窗外,手掌一张,掌心里的碎纸便被风吹走。 苏梦没忍住,眸子里都是震惊:“你疯了吗!你忘了,你是怎么样,才得到的这张支票的!你怎么能够就这么任由它变成一张废纸!” 简童的眼,从始至终都没有眨一下,她的脸上,平静得可怕。 听到苏梦的话,她缓缓望了过去,淡淡说了三个字:“不重要。” 不重要! 怎么能够不重要! 苏梦气急,却看着后车座上女人平静的外表,突如其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怎么能够不重要?来自曾经的伙伴的羞辱,最耻于面对的曾经认识的故人们,在这些以往能够平起平坐聊天喝茶的故人面前,下跪,从玻璃碎渣上跪着爬着过去,钻裤裆,求饶,甚至不惜喝酒赌命……怎么能够不重要? 都说简童爱钱,什么都能够做。 当真如此吗? 世人只看到她欢快的摇着尾巴趴在地上捡钱还笑得欢快的笑脸,就以为那笑脸是她丑陋的嘴脸。 世人会不会去问她:简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简童她,当真不疼吗? 此刻,苏梦恨极了自己,又怨怼沈修瑾……简童她,亲手撕碎了希望,苏梦不敢去想,那张平静的面容下,此刻藏着何等的痛,又是费了多大的力气,忍住了痛表现的如此平静的外表。 这个傻瓜,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撕碎那张支票。苏梦突然无比佩服这个女人……所有人都说简童卑微下贱唯唯诺诺,可她们眼中一无是处的女人,比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要坚强和隐忍。 沈修瑾深邃的眼,落在简童的身上,“为什么撕掉它?” 简童平静无波:“它就是一张废纸。” 她用尽了力气,得到了一张废纸。 绝望了,放弃了……可以了吧? 她等着他,厌倦了这场游戏。放她自由而去。 在此之前,逃不开的枷锁,好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