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生看了一下窗外:“在路上。” “堵车。”谢延生又加了两个字。 姜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妈在外面,你早点回来。” “那你给她开门。”谢延生说道。 空气中停滞了几秒,谢延生想要再开口时,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挂断了的声音。 司机见谢延生脸色一层阴翳,小心地问:“老板,还转吗?” “怎么不转?”谢延生往后靠在座位上,随手抽掉了脖子上的领带。 司机大概重新转了没三分钟后,谢延生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是他自己未曾察觉的妥协:“回去吧。” 何清蓝在门外按了好几次门铃没人应后,准备打谢延生的电话,。 倏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帮忙拿她的保温桶,谢延生淡淡地解释:“路上堵车。” “没事,我也没等多久。”何清蓝说道。 谢延生开了门,无声地打量自家客厅。四处被收拾得齐整,完全没有之前凌乱的痕迹。 除了一叠财经杂志下没能遮住的衣服角。 不过它被放置在角落里,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谢延生抬眼看了卧室一眼,门是敞开的,什么都没有。 “这个汤,你尝尝,刚炖好的。”何清蓝作势给它倒。 谢延生按住了她的手,说道:“我刚下飞机,有些不适。” “你先喝茶。” 谢延生泡了一点茶给她。传说茶遇水则生,叶舒云展,又在生命中的起舞死去。 何清蓝知道他们爷俩都爱喝茶,所以也会跟着品尝一些。 她刚抿了一口,眉眼就舒展开来:“这茶不错。” “金峻眉,”谢延生给自己倒了一杯, “有醒脑回神,健脾消炎的功效。” 何清蓝端坐在那里,和谢延生聊了几句公司的事,又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谢延生身上去。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们也没催着你结婚,找个合适的姑娘先谈着恋爱总是可以的。”何清蓝说道。 谢延生握着杯子轻啜一口茶,眉眼清淡,仿佛在说事不关己的事:“找个合适的哪那么容易。” “照我看,我和你爷爷给你看的,哪个不是出色又贤良。”何清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谢延生听这话怎么都听着不爱听,他又不是动辄出言顶撞长辈的人。 他思考了一下:“那你们觉得什么是合适的?” “现在也多这个年代了,我们谢家也不是说什么一定要多高标准的,但是起码这个姑娘一定要各方面条件还算过得去。” “最重要是家世良好,而她有自己的特长,弹琴学习能力当中能占一样我都觉得不错。”何清蓝缓缓说道。 谢延生扬了扬半边的眉毛,嘴角噙 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他说出来的是真是假:“是吗?有的话带回来给你看看。” 之后何清蓝又叨唠了几句,叮嘱谢延生要按时吃饭,不宜太多操劳。 虽然谢延生控股的公司,包括接手的酒店他都请了顶级的专业管理团队,可有些大事的决策上还需要他定夺。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能者多劳。谢延生的双重工作在常人看起来已经非常劳累了。 谢延生送走何清蓝后,窝在沙发里按了按眉骨。 室内一片寂静。他想起了姜寻。 谢延生在诺大的房子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姜寻的人赢。 但他直觉姜寻就在家里。 谢延生走进卧室扫了一眼,回头的时候瞥见衣柜里露出一截衣角。 谢延生慢慢走过去,打开衣柜。姜寻躲在衣柜里面,两人对视的瞬间皆是相对无言。 “出来吧。”谢延生伸出手。 谢延生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衬衫,西装,冷色系的大衣。 姜寻穿着红色的针织裙躲在那里,被挂在上面的衣服下摆挡住了一半脸。 她伸手拨开衣服,盯着谢延生:“你故意的?” 谢延生松了一下领口的扣子,不怒反笑:“什么是故意?” “我妈凑巧来了,所以让你开门。”谢延生说道。 “你是想看我怎么处理是吧?”姜寻吸了一口气,语气冷冷,“或者说,你想看我到底会不会去面对。” “现在你看到答案了,满意吗?”姜寻目光笔直地看着他,非要问出个所以来然。 谢延生冷峻的脸庞闪过一丝狼狈。他薄唇轻启,吐出来的话多少有些伤人:“没错,我妈打电话过来时,我的确动了这个心思,我想看你到底是选择逃避还是面对?” 姜寻两只胳膊撑住柜子跳了出来,她边给自己换上大衣往外走:“谢延生,五年前我离开已经被你判刑了,不是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