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夜晚,周围静得耳膜发痛。 不知何时起,有微弱的声音一直唤着他,这才引着他没有完全陷入那寂静无声中。 想来便是这满眼河灯的缘故了。 沈渊道:“回去喝碗姜汤吧,别冻坏了。” 居狼扬着脑袋,一脸不在乎,“我年轻,身体好着呢,干他的七天七夜不睡觉都不喊累。” “听话。”沈渊语气强硬了一些。 居狼脑袋聋拉下来,悻悻地“哦”了一声。 晨光清澈而透亮,从天际线漏出来,将二月寒冬的天幕擦得湛蓝,如一块没有气泡,通透非常的冰块一样。 四目相对,一时无话,小舟载着两人悠哉悠哉地缓缓漂泊。 居狼盯着沈渊,喉头滚动几下,似有股冲动驱使着他想吻沈渊。 他战战兢兢地伸出手,谨小慎微地握上沈渊的双臂。 破天荒地的,沈渊居然没有任何动作言语,表示抗拒。 居狼又咽了咽喉咙,抿了抿唇,小心地靠近他,缓缓倾下脑袋,闭上双眼,嘴唇慢慢地亲近他的朱唇。 烛光将居狼的五官镀上一层浅淡的柔光,看得出来他一夜未觉,眼下两片乌青,可咧嘴一笑,依然有一股纯真、朝阳的少年气扑面而来。 沈渊冷声问道:“小狼崽子,你把嘴巴撅得跟屁股似的做什么?” 居狼不备,摔了个大屁蹲,赶紧编个借口,“我、我那个就是想确认一下父亲你还有没有事儿。”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这灯是你们放的吗?” 不只沈渊扫兴,岸上还有一个人在扫居狼的兴致,他气急败坏,转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人,“你是什么人?关你屁事!” 沈渊望向那人,只见他着一身黑金铠甲,骑在通体上下一色白,没一丝杂色的照夜玉狮子上。 是向延。 他出言支开居狼:“幼枝已死,浩昌已残,现在妖域需要你去主持大局,你先回去吧。浩昌疑心太重,百姓也深受其害,他们不会有异议,如果问起来为什么是你代为主持平沙,你就说是我让的,还是质疑你的话,你就将质疑你的妖关起来,杀鸡儆猴。” 信息量太大,一时难以消化,居狼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沈渊与向延已在幽婆川岸边相聚了。 …… 居狼继位,一切顺利,可好景不长。 那天,下人说道:“幽兰苑外有一群自称是勒石家人的人,他们闹着要见勒石。” 婖妙给沈渊借了尚池城一名奴隶的尸体回归,又借了勒光之子勒石的身份安稳地待在妖域。 沈渊对此事态并不感到意外。看来九离那里时机成熟,婖妙在帮他顺水推舟离开妖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