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做这样的猜测是因为春花的爸爸虽然是一个雕刻师,但他不会绘画。绘画和雕刻始终是两回事, 而且那些唐卡的绘制是需要极深的功底的, 非一两天之功。所以她更多的是倾向于那对藏族母女。 现下猜测也是愈发复杂起来, 也是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摊开来说。叶辞虽然也觉得近日遇到的事情过于复杂,但是结合诸多线索来说,还是能将已知的部分线索联系在一起,现在她就说了自己的两种猜测, 说完之后便看向祁白。 祁白见她看着自己, 便笑问道:“已经说完了?” 叶辞慢吞吞道:“还没。” 祁白:“那你继续。” 叶辞:“嗯……还有一种情况会不会是佛学院里直接派人去对付我们?”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周遭吵闹, 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 祁白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和黑白分明的大眼,点了点她的鼻子,也低声回了一句,“其实都有可能。也有可能那对藏族母女是佛学院里的人。” 他话里的意思即是佛学院很可能就是想要加害他们的幕后指使,而这对藏族母女就是他们派出来的。 毕竟佛学院这么大, 有女唐卡师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可他又不能完全确定。 从最初的最初开始,也就是在丽江的时候黑斗篷便说去曼陀罗佛学院能发现一切, 后来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诸般怪事。但是纵然是遇到了这么多怪事, 并没有和帽子男他们正面交锋。对方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全然没有想要对付他们的意思。 这是让他觉得惊讶且惊疑的事情。按照目前的情形他们下了蛊在叶辞身上,而且女怨蛊也因各种缘由而险点发作了好几回, 每一回都让人心惊胆颤的,即使是平安度过了,但隐患终究是在的。 他现下没有完全的办法压制叶辞体内的蛊虫, 而且机会也是越用越少的。也就是说对方可是将叶辞这个最大的筹码给握在了手中,如果他们真要动真格的话,他很可能是无法招架的。 可是现在却是没有太大的动静,就算他们来到了对方的地盘,除却那些人骨制品让她不适之外,其余的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帽子男,他们目前最大的劲敌,是真的被他们伤了元气还是在后头筹谋着更大更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祁白心思也是走了一遭,还是没能理出一个所以然来。忽然晴朗的天空于云层深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更远处的天空已经是有乌云逐渐聚拢而来了,犹如快要有千军万马要踏进曼陀罗佛学院。 两人立即转头看向窗外,看着这天真的快要变了,不但风开始刮了起来,就连气温也骤然下降。 叶辞觉得身上有些冷,虽然食堂比较暖,饭菜也是热腾腾的,但还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她这副身体好像又开始畏寒了。 祁白见状握了她的手关切问她,“是不是觉得冷了?” “有点儿,但是不碍事,就一点儿而已。”叶辞强调。 可祁白并不听她说的,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一条围巾围她脖子上,并帮她整理好,“这样大概会好一点儿。” 叶辞看着脖颈上的宝蓝色围巾觉得招摇,又想起这是情侣款的,心情顿有些微妙,“我说你当初其实是怎样想的,真有这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 祁白自然是知道她问起什么,事情也不是过去很久,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真真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那般,恍如隔世。 “我当时其实真没多想,屋里就只有这个款式的围巾,也没有别的人用,所以便拿来给你用了。”那时候他好像都不太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但是……嗯,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心里已经认定了是她吧。 叶辞将脸埋在他的围脖里,呼吸半晌才说道:“刚刚那些人骨制品……会不会和丽江藏宝里的有关?还有的就是,能否和我们在拉姆拉措里发现的联系在一起?” 声音仍旧压得很低,其实她话里更多的意思是人骨的源头会不会就是佛学院或是金马拉县城? 毕竟藏宝是从别的地儿拿货回来的,而他们在金马拉县城发现了这么多蹊跷,又是看到了这么多人骨,想要不怀疑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咦,等等。”叶辞想着想着突然想到那些同样雕刻繁复漂亮的人骨制品会不会出自春花爸爸之手。 祁白看着她,等她下文。 叶辞总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去处,但是憋着不说又不知道什么能说,索性端了饭坐到他身边,继续低语交流,“祁白,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猜测,但不知道是否行得通。” 祁白为她又布了点菜,对她道:“你且说。” 叶辞沉吟片刻,便开始说道:“在丽江的时候我们已经推断出这些人骨制品还有别的动物骨头制品是和动物走私有关,后来我们也去查了几个地方,还被人火烧报复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