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进速度并不快。 “报——” 客栈,穿着黑衣的男子翻身下马,匆匆上楼。 面色凝重,跪在男人面前拱手,“主子,长公主殿下患了天花,据传——时日无多!” ‘哗啦’! 杯盏落地,四分五裂。 茶水向四周蔓延。 一阵风掠过,男子吃惊抬头,只来得及捕捉到男人的一片衣角。 “主子有何吩咐?主子?主子您去哪儿?!!” 云宋笑僵在脸上,眼睁睁看着沈清玦穿着一袭单薄衣袍,就连大氅都未披,就大步走进了风雪中。 他大惊失色,一把薅起还呆怔的男子,“你都跟主子说什么了?主子怎么这般反应?” 男子讷讷,“长公主殿下她患了天花……时日无多……” “完了!” 云宋才听到第一句,眼前就黑了,他冲进房里一把抓过大氅,拔腿就朝外头狂奔。 “主子!主子您冷静点啊!” 他就该知道的,哪怕生死关头都能从容不迫的主子,只要情绪失控,那必然是与那女人有关。 无一例外! 云宋追出去的时候,被迎面吹来的风雪逼得硬生生刹住车,眼前一片白茫茫雪雾。 他眯了眯眼,耳边先听到一声马的嘶鸣。 他忙抱着大氅冲过去,“主子……” 话音未落,他愣住。 坐在马上的人一袭男装,黑色大氅的毛领上结了冰粒,满头墨发尽数后梳,露出那张过分昳丽的面容。 眉色如墨,眉尾略上扬。 唇角的笑意依旧恣意风流,半点儿没有女子该有的温柔婉约。 不是苏黛,又是谁? “哟,小云宋,怎呆站着像个傻子?你家主子呢?” “你、你……”云宋不敢相信,“你不是得了天花,怎么会……” “在这。” 云宋还没回答,就听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其中,似裹挟着无尽深情。 苏黛挑眉,掉转马头。 隔着茫茫大雪,男人同样坐在马上,只是跟她不同,男人一袭单薄青衣,凛冽寒风吹得他衣袍鼓起,猎猎作响。 整个人,如同一幅最清冷,也最出尘的水墨画。 “你……”苏黛惊讶他穿的竟这么单薄,“你是嫌命太长么?便是你长得好看,也不能如此任性妄为吧?” 她本意是想说些什么调节气氛,顺便让沈清玦进去添件衣服。 话音刚落,她眸光一闪。 男人走到近前,苏黛终于看清那双狭长的眉眼。向来泰山崩于眼前都能不假辞色的男人,竟红了眼—— “沈清玦你怎么……” “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