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神情麻木的流犯们眼中的麻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亮光。 也有人心情忐忑,他们本就被抄家流放,若此时跑了,便成了逃犯,罪加一等。 苏黛没心情想这些人是如何想的,她不可能一直乖乖做流犯,前往什么蛮荒之地。想也知道,像这种地方,都是毒瘴多,寸草不生之地,灾难来临时,也是最容易遭殃的。 她像是一个杀神,所过之处,那二三十个押解兵根本拦不住她。 “拦住她!快拦住她!” “不用擒拿,直接就地格杀!谁杀了她,我重重有赏!” 领头的双腿打颤,他清楚之前进草丛的那些手下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一边说一边翻身上马,居然不战而逃。 剩余的人连连倒退,手里的刀都拿不稳了。 见领头的都跑了,他们互相看了看,忽然丢了刀,转身就跑。 荣淑兰没有捂住苏浅的眼睛,含泪望着这一幕,对苏浅道:“浅儿,看到了吗?咱们苏家的军魂还在。” 苏浅乖乖道:“看到了,娘,大姐姐厉害。” “嗯,很厉害。” 她眼眶胀得厉害,心中却很欣慰。 在她身边,站着一名少年,少年眼睛很亮,他一点不觉得浴血奋战的女子可怖,对他来说,这样的人,格外具有吸引力。 一切都结束了。 有的人不敢置信,望着逃跑的押解兵,良久确定他们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忽然抱头痛哭起来。 也有人高兴地举着双手高呼,“太好了!我们自由啦!我们自由啦!” 苏黛呼出一口气,转身。 荣淑兰忽然放开苏浅,快步上前给了苏黛一个拥抱。 她温柔道:“黛儿,好样的!没给你爹丢脸。” 苏黛唇角上扬,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二婶,今后咱们就是逃犯了。” 荣淑兰,“哪怕落草为寇,也比去蛮荒之地受苦要强。” 这位二婶,倒是一直刷新苏黛的认知。 令她对荣淑兰的好感与日倍增。 苏浅也走过来,拉了拉苏黛的手,“大姐姐厉害。” 苏黛拍拍她的头,“你也很好,没有哭,是你爹的好女儿。” 看到全是死人,苏浅没哭,听到苏黛说这句话,她忽然就绷不住了。 说到底也只是个才八岁的小姑娘,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扑进荣淑兰的怀里,不让人看到她的眼泪。 声音很闷,“娘,我想爹爹了。” 苏家二伯只有苏浅这一个孩子,疼得像是眼珠子,每年回来时,都会把苏浅扛在肩头,带着娘俩出去逛灯会,看杂耍。 有人说苏二伯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