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淑玉:“站住!” 声音嘶哑,“庄冬卿乃我庄府庶子,定西王说带走就带走吗?” 连“庶子”都点了出来,真是撕破了脸。 岑砚冷了脸色,“大理寺办案,庄兴昌与庄越俱拘在刑部,庄冬卿也参与了本次科考,为庄府可疑人员,焉有我带不走的道理?” 毕淑玉惊道:“你带走他是为了查案?” “不然呢,夫人觉得是什么?” 庄冬卿回来了,带着郝三一行人,近来庄府动荡,毕淑玉又病了,虽然给了庄冬卿钱与身契,但到底不可能将希望全押在一个庶子身上,故而这几日,都是管家在替毕淑玉奔走。 管家不在,旁的仆佣没认出岑砚来,报给毕淑玉,毕淑玉还以为只有庄冬卿。 被气晕了头,见到岑砚的时候也没多想。 两句话冷静下来,毕淑玉蓦的开始后怕,难道,真是毕家气数已尽? 这个念头一动,头脑发晕,一阵摇晃。 刘妈妈叠声的夫人唤着,将人扶稳了。 毕淑玉:“我还有几句话同庄冬卿说,私下说。” 直着眼睛,夫人恍惚道。 岑砚转头问庄冬卿,“你想同她说吗?” 庄冬卿:“……” 庄冬卿摇头,微微抬高了音量,双方都听得见的程度,道:“我今天回来,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夫人自己权衡就是。” “你……” 岑砚:“夫人想必都听见了,那就此别过……” “不行,不能走,庄冬卿你别给我吃里扒外!” 声音尖厉,刺耳。 却给岑砚听笑了,“吃里扒外?这也得先吃了里吧?” “夫人可曾听过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毕淑玉本已摇摇欲坠,全凭一口心气儿撑着,岑砚这话太直,几乎毫不留情面,登时俯身,被刺得一阵阵心口痛,眼前发青。 瞧着委实可怜,却半分触动不了岑砚:“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夫人既然还执着,那我送夫人两张口供吧,柳七——” 柳七拿了庄兴昌与庄越的口供,递给了刘妈妈。 毕淑玉瞬间便被吸引了注意力。 岑砚:“大少爷那份,审问时用了些手段,但小惩大诫,落不下病根。这些今日就送给夫人了,不过以大少爷的嘴严程度,下次遇到别人再上刑,想再多问点毕家什么事,可保不齐会像今日这般松快了。” 说完,沉声道,“我们走。” 这次没人再拦,顺利出了庄府。 上了马车,凑近了,岑砚才发现庄冬卿的下摆湿了块,瞧着是茶水泼过的痕迹,登时拉下脸来,“怎么回事?” 庄冬卿对庄府的事还心有余悸,岑砚脸色一垮,吓得缩了下肩膀,脑子发懵。 岑砚:“……” 按了按眉心,换了种方式,“让郝三上来说。” 这回,郝三详细地将庄冬卿见了夫人后的一言一行,都复述了个清楚。 下摆的茶渍是毕淑玉泼的,庄冬卿说完毕淑玉便发了怒,将茶杯整个扔向他,好在庄冬卿躲得快,只打湿了些衣角,人无事。 岑砚:“……” 岑砚看向庄冬卿,不知说什么才好。 庄冬卿也缓过了神来,小声分辨道,“没打到我的。” 岑砚:“那可真厉害啊,小少爷!” “……” 庄冬卿不自在挪了挪身体。 岑砚白眼,没好气,“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是我带过去的人……” 说着竟是想下马车,再回庄府,庄冬卿知道岑砚脾气大,去了今日定是无法收场,赶紧拦了,说好话道,“她,她不知道王爷同我一道的。” “?” “所以,并不是欺侮王爷,只是,只是对我动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