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抗,必定遭罪的。 柳七也道:“对,庄少爷莫担心,解药已经熬着了,马上端来喝吗?” 问完却见岑砚摇了摇头,“再过一阵吧,如果今天要派第二批御医来,应当就是马上的事。” 想了想,岑砚:“到申时还没人来,再喝。” 柳七应下。 庄冬卿默默给岑砚将被子拉好,抬头观察了他片刻,忽道:“是不是头晕?” “……还好。” 庄冬卿:“……躺下吧,别说话了。” 柳七想到什么,附和,“对,主子你躺下休息吧,今早用毒的时候赵爷就说过了,头晕目眩都是正常的,让用了毒静养着。” 说完,便见岑砚不冷不热的眼神扫了过来。 庄冬卿却比柳七快上一步,扶起岑砚,不由分说想让人躺下。 岑砚默了默,到底没有硬拗着,庄冬卿来扶,便借着力再度躺了下去。 郝三见内室也不需要他,同岑砚说了两句话,下去了。 刚才为了太医查看方便,室内开了窗,光亮了不少,怕岑砚难受,柳七又动身去关。 庄冬卿给岑砚理好被子,想到什么,又去床尾,将岑砚小腿上,为了查看伤口而挽起来的裤脚放下,动作细致,考虑得也周到。 他做这些事期间,岑砚的眼神一直落他身上,庄冬卿没留意。 于是抬头和岑砚撞个四目相对,意识到岑砚一直瞧着自己时,庄冬卿不禁有些局促。 “生气了吗?” 庄冬卿摇头。 岑砚的声音因着无力,显得越发温和,“怎么瞧着不高兴似的。” 庄冬卿又坐回了床头,嘀咕,“往自己身上用毒装病这种事,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吧。” 岑砚笑了起来,庄冬卿不理解。 岑砚闭了闭眼,浅笑道:“听着你还挺在乎我的。” 声音其实很轻,将将够庄冬卿能听全的程度。 庄冬卿:“……” 庄冬卿:“当然,王府上下都要靠着王爷呢。” “这样。” 笑容又淡了,庄冬卿隐约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但并不见岑砚神色有异,心里又不确定起来。 对于看不懂的,庄冬卿向来不纠结,静默片刻,他也放轻了声音,“那,我出去了,你睡会儿?” 岑砚:“刚刚太吵了,头疼得睡不着。” “……” “那……我陪你说会儿话?” “可以。” 柳七关完窗回来,便听到这两句,当下利落给两人重新添了茶水,只道下去守着,让有事叫他。 柳七掀开帘子出去,内室就只剩庄冬卿与岑砚两个了。 本该是尴尬的,但或许是岑砚闭着眼睛,又或许是在逃难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和岑砚共处一室,柳七走了,庄冬卿也觉得还好。 岑砚不开口,庄冬卿找话道,“这个毒,不止用这一次吧?” “不止。后面少的话,御医还会来两拨,多就说不准了,日日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岑砚平静道,“不过今天是剂量最重的,后面酌情减缓,会好些。” 庄冬卿欲言又止。 像是闭着眼睛都能看见似的,岑砚问他:“想说什么?” 庄冬卿如实道:“想说对身体不好,但,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其实我不该说。” “柳七郝三他们也这般劝我的,有什么不该说的。” 本是宽慰庄冬卿的,没想到对方还挺轴,反驳道:“是不该说,毕竟也不是你想的。” 岑砚失语。 庄冬卿声音还是那样,轻轻柔柔的,小声道:“不是你想的,我也不能替你解决问题,多说这两句,除了让你困扰,也没别的用了,所以,不该说。” 岑砚轻出了口气。 真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