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陛下言重了,为君分忧,是臣子本分。” 盛武帝摆手,一派和乐地笑起来,“朕允了。” 岑砚默了默,谢恩。 盛武帝又道:“我近来常常梦见你父王,当年征战辛苦,若无他的勇猛追随,又怎来如今的天下安定,封了王之后,我连他最后一面,竟是也未曾见到,想为他做些什么,早些年该追封的,却已都追封过了。” “思来想去,” “陶太妃好似还无诰命。” 岑砚抬眼。 “他生前就一正妃一侧妃,子女三人,朕便想着,不如给陶太妃一个诰命,也不枉他爱重一场。” “阿砚你觉得呢?” 自古以来,只有正妃可以封诰命,侧妃得了诰命,确实是天大的殊荣。 岑砚心里无有喜意,面上却配合着笑了出来。 推拒几遭,确认盛武帝心意已定,岑砚谢恩。 * “啊?” “啊?!” 出了皇宫,回府的路上,郝三一惊一乍的。 徐四愣愣,咽了口口水,“这恩荣给得也太扎眼了吧?” 岑砚平静:“打一棍子给一甜枣,不是向来如此?” “再者,长姐有孕了?” 柳七:“没来报过,不过京城里头都讲究三个月后再宣布,恐怕之前只单独给太妃去了消息。” 岑砚轻出口气,“母妃想来看看长姐,也是人之常情。” 柳七却想到别的,“封诰命是不是需要……” “嗯,需要亲来上京加封,所以她们都会前来。” 柳七头皮发麻。 岑砚却无所谓,“陶太妃向来寡言少语,在封地两人也住在不同的府邸里,这么些年不见了,你把院落安排得远一些便可,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柳七却道,“但庄少爷……” 岑砚心里早已有计较,却也不说透,只道:“先看看呢。” “陛下向来忌惮宗族,母妃待不长久的。” “至于陶太妃……”沉默片刻,岑砚只道,“她向来不理事,来了应当也只会缩在院子里,不妨事的。” 柳七却担心,“封诰命一事,会不会让太妃不悦?” 岑砚嗤笑一声,“那就是母妃与陛下之间的事了。” 瞧见岑砚的态度,柳七与徐四交换了一个眼神,徐四小心翼翼提到:“封诰命这个……” 岑砚:“陛下喜欢,那就当是恩赐吧。” 两人懂了。 岑砚对这件事无所谓。 哪怕陛下的本意是想封他的生母,意图在赏赐于他。 柳七又想了下王府格局,地盘倒是够用,好好规划下,两尊大佛来了,各自安置一处,倒是也还好。 岑砚继承爵位已久,在王府里早就是说一不二的掌权者。 当初两位太妃分府住,就是岑砚一意决定的。 有主子镇着,应当出不了什么问题。 如此一路回府,岑砚却没有去东厢,难得在西厢换洗一遭,办差熬了个通宵,准备补补觉。 刚躺下,柳七却说庄冬卿来了。 想了想,岑砚:“让他进来吧。” * 步入岑砚西厢的屋子,门扉紧闭,陷入暗处,庄冬卿脚步一顿。 “打扰你了吗?”庄冬卿惴惴。 “没有,过来吧。” 床上传来温和的应答,岑砚对庄冬卿伸手。 “哦哦。” 走到床边,稍稍适应了光线,看到岑砚,庄冬卿又愣了下。 “怎么了?”岑砚问。 庄冬卿摇头,只道,“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会,过来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