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庄冬卿睡熟了。 岑砚其实也没睡多久,想了想,跟着闭了眼睛,也休息会儿。 * 难得的,这一日庄冬卿和岑砚一起用了早饭。 饭后赵爷那边送了个方子过来,不是药,调理的,怕庄冬卿这几天太亏空。 庄冬卿当没听到,任由岑砚同柳七吩咐着。 等一起散步消食的时候,庄冬卿才反应过来岑砚没有去当职,奇怪:“不去大理寺了吗?” 岑砚只道:“官署没人,让把文书送王府里来,一样的。” 庄冬卿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午间又起了反应,岑砚看着叹了口气。 这次却没有再帮他,只揽着他道,“忍一忍,到晚上再说。” 早上擦手的时候,已经很稀了,再多怕是伤身。 庄冬卿懂,但是说不上来的难受,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下去。 岑砚哄了会儿,见不管用,突道:“我同你讲讲王府的事吧?” “啊?”庄冬卿也是迷茫,“怎么,突然……” 其实对岑砚而言并不突兀。 时间就是卡着陶太妃进宫受封后的。 但他只道:“之前不是说找个时间告诉你吗,我瞧着……” 瞧着庄冬卿已经懂了他的心意。 那剩下的,该说的,该告知的,现在摊开是最好的。 “这样你也能多想想,不至于日后觉得受了欺瞒。” 顿了顿,岑砚轻声道:“其实王府也没有那么好。” 故事在岑砚口中很简短,庄冬卿却每一句都听得惊心动魄的。 听完整个人都沉在了其中,艰难地梳理着,连连惊叹。 庄冬卿:“那、那她也不是不喜欢你?”这个她指代的陶太妃。 “你说什么事?” “……” 自觉瞒不过,庄冬卿还是把柳七告知他的都说了,岑砚听完默然片刻,轻嗤道:“他也是还嫌不够乱的,我是想让他……” 摇了摇头,打住了话头,回答庄冬卿道:“她应该对我不存在这些正常的情感,一直以来,她对我的存在都是又惊又俱,害怕的成分居多吧。” 是的,害怕。 以及恐惧。 “虽然她没有详细同阿爹说过,但大家心头都有个谱,若非当年有皇上授意,她怎么能轻易从金人王女变为汉人身份,再进而混进宫女行列,被赐到定西王府。” “可能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只是颗棋子吧,以为皇上是要用她的身份,削藩或者彻底铲除王府。” 庄冬卿:“难道不是吗?” 岑砚定定看着庄冬卿,片刻后,缓缓道:“是也不是。” “你知道,陛下是如何荣登大宝的吗?” 庄冬卿摇了摇头。 岑砚简短道:“前朝后期混乱,先帝病重,几个皇子病的病,蠢的蠢,没一个堪当大任,到了先帝晚年,大盛便乱了,那个时候陛下还是藩王,同定西王府的势力差不多吧,但有一点不同。” “陛下还是宗室子,身上流着李家的血。” 既为宗室,天下大乱后,起兵清君侧,进而继位,是名正言顺的。 “所以在天下稳定,坐稳皇位后,他很怕别人也复刻这条路。” “这些年,藩王死的死,交权的交权,到了现下,也就只剩下一个定西王府。” “母妃是还在征伐的过程中,作为拉拢,赐给阿爹的。” “当时这段姻亲关系自然是好,至少在陛下眼中,能保证阿爹的忠心。” “但四海清平之后,时移世易,这姻亲在陛下眼中,许是变了意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