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六福说你之前还挺喜欢写字的,既然无事,去书房练练字?” 庄冬卿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高烧过后,好多学识忘了,所以……” “嗯?” “所以要是写不好的话,你别笑我。” 岑砚瞧着庄冬卿:“怎么个忘法?” “得重新认字,很多字,我写着总是缺胳膊少腿。” 庄冬卿硬着头皮诌道。 “那刚好,重新认一认,不知道你问我,我教你。” 咦,这个…… 庄冬卿:“好哦。” 刚好再把他的学习计划捡起来。 既然要融入这个时代,慢慢总是要会的。 这一日,两人都在书房里过了。 庄冬卿发现,岑砚还是个很好的老师,极为有耐心,写正楷又端正,很适合教人。 之于岑砚,对庄冬卿的来历早已有数,倒不稀奇。 每每处理文书烦躁时抬头,便能看到不远处,庄冬卿坐在书桌前,如小童子一般,一笔一划地认真练字,多看几眼,莫名惬意。 私心里不为外人道的占有欲得到了空前满足。 忽然觉得日子若是像这般,慢慢过着,也是极有意思的。 窗外鸟鸣稠啾,蝉声阵阵,再过一阵,便该是盛夏了。 * 翌日。 天未亮,一辆马车缓缓驶出王府。 庄冬卿还没起,太早了,困得厉害。 自从有了,他一贯地睡不醒,前几日又是最后一次毒发,昨夜睡得早,今早六福也没将人喊起。 试了两遍,岑砚索性吩咐柳七将马车驶到东厢门口来。 也不叫庄冬卿了,被子一裹,连人带被直接抱上了马车。 等走起来,庄冬卿恍恍惚惚感觉到摇晃,意识到该起身,嘟囔了两句,被岑砚用手覆住眼睛,又睡死了过去。 就这样,庄冬卿盖着被子,用岑砚的大腿当枕头,睡了大半路,等天光熹微的时候,才有了意识,睡够了。 揉眼睛,含混道:“怎么不叫我。” 显然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赖床模样,又添道,“六福多叫几次,我会醒的,真的。” 岑砚帮他理了理发,轻声道:“知道,是我不让他们叫的。” “睡饱了吗?” 庄冬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让我醒会儿子神。” “嗯。” 岑砚伸手抱着庄冬卿,庄冬卿刚躺下,又想到什么,意图撑起身:“被我压了一路,腿麻吗?” 被岑砚一掌按在肩头按了回去,“还好。” “唔。” 还是困,庄冬卿嘀咕,“你同我说说话呢。” “行。” 岑砚:“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日后。” “什么,什么地方?” 自觉问得太宽泛,岑砚又改了口,“之前不是说不想留在上京,原本的计划里,你是想去哪儿生活的呢?” “哦,这个啊。” 庄冬卿确实想过,缓缓道:“没想那么具体,但总之,有一个大院子,衣食无忧,街坊邻居都还不错,就够了。” “你封地的风景肯定很好。” “上京周边呢,也不错,没那么多官儿,又挨着京城,官员都会规矩些。” 岑砚:“别的地方呢,大盛这么大,有想去的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