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庄冬卿住得又很安然了。 “来,给我一把。” 到了池塘边上,其内养了一池的各色锦鲤,有匠人打理着,庄冬卿只管每日喂一定的鱼食便是。 倒不为其他的,觉得锦鲤的兆头很吉利,不期待它们有什么保佑功能,看着鱼儿们浮上水面来张嘴觅食,一池子花花色彩踊动跳跃,也极是喜庆。 对庄冬卿的心情很好。 几把鱼食很快撒完,站在池塘边上,庄冬卿宛如庙里高坐的菩萨,接受成群的鱼儿们朝拜。 想到这个比喻的时候,庄冬卿被自己逗笑了。 “走吧。”喂过鱼,又往园林方向踱步。 晨间没有那么热,还能在挖出的大池塘边上走走,六福他们紧张他,养锦鲤的池水浅,没有拘着他,但是池塘挖得深,每每只准他隔着一段距离绕行,并不准他靠近,怕意外落了水,多的事都闹出来。 庄冬卿心里也明白,只听安排便是。 闲逛过一圈,用了午饭,歇过午,日头正毒的时候,庄冬卿便不大乐意走了。 但也不敢久坐,惯是站起来练一会儿字,歇息一会,间隔着来。 “少爷,王爷的信来了。” 院门被打开,庄冬卿听到六福喊道。 赶紧搁了笔,拿过来看。 这次的信件内容却并不多,一目三行看完,庄冬卿露出个笑容。 六福:“是有什么喜事了吗?” 庄冬卿:“算吧,说是水患的事大头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尽数交给六皇子,这样日后功绩落到他头上也不那么牵强。” “所以,岑砚他们提前出发,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六福:“那太好了!” 六福:“少爷要回信吗,我去给您拿信纸?” “不用。”庄冬卿折起信件道,“说了一路上快马加鞭,后面大概率收不到信了,让我不用再回。” “正想过来同小少爷说这件事,看来您已经知道了。” 柳七进得主院,听得主仆两人对话,笑着道。 庄冬卿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上信封,“王爷说的。” 柳七:“哦,对,消息和信件是一道来的。” “不过我们的消息还是更近些,前天主子他们一行已经进了江南地界,跑马的话,约莫再六七日便到了。“ 庄冬卿又想到什么,“直接来苏州吗?” “嗯,直接过来。” “不先去地方赴任吗?” 柳七:“那倒不必,一来人没有齐,六皇子还在后方,单独赴任,让地方官员接待显然不合适;二来,巡盐繁冗,盐务积弊日久,本也没有打算速战速决,即是慢慢来,那头一两个月了解下官署盐务情况,等了解得差不多,六皇子也能上手了,再慢慢清理,比较稳妥。” 庄冬卿欲言又止。 想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其实柳七这一番话的意思很明确,岑砚会在这儿待到他生了后,再开始慢慢处理盐务。 嗯……也挺好的。 说句老实话,在这个时代,要动刀子,他还是有点怕的。 怕的挺多,古代医学又不发达,出血过多,创口感染,还有清理不干净,这些都是最直接的后遗症,若是要扯旁的,那估计海了去了,话说男性生子会不会也有羊水栓塞? 还是别想了, 想深了,总觉得后背凉凉的。 只能说,希望顺利。 如果不顺利,岑砚在也还能托托孤什么的? 打住打住,怎么还越想越瘆人了! 庄冬卿摇头,驱赶脑海中不好的念头。 闻得岑砚还有五六日来,自然是高兴的。 可高兴里,第二天穿衣服的时候,又多了几分复杂。 看着铜镜里自己掩盖不住的肚子,庄冬卿觉出了几分别扭。 于是就在这种期待又忐忑的心情中,五六日一晃而过,而约定的日子到了,却迟迟不见岑砚他们的身影。 柳七安慰道:“盛夏雨水多,前几天才下了一场,听闻周遭也有河堤被冲的,许是路上耽搁了。” 庄冬卿只点点头,用过晚饭,鸽子传来了消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