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事交到手上,眼下总督至少已经做到了八皇子的心腹。 李央神情恹恹的,笑了下,庄冬卿莫名感觉这表情有些厌世。 实际他说出来的话也是。 “有些吧,但并不尽然,只是……有时候回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庄冬卿:“?” 李央好似格外疲惫,也不知道有没有他们被关到一起的因素,对庄冬卿说的话也分外不设防。 “就感觉每个人都有很清晰的路。” “三哥必定是知道了什么吧,才会在洪灾的时候不出力,但是一到杭州巡盐之后,公务上的事,虽不怎么勤勉,但次次必定是要到的……” “但三哥一次都没说过……就像是……” 就像是当年猎场的那次兵变一样。 李卓早早下了山,却谁都不提示一句,任由事态发展。 最后,李央的生母,淑妃死在了兵变中。 李央:“当然,我知道三哥也想坐上那把椅子。” “八弟也是,甚至养私兵的事情都做了出来,他进贡给父皇的丹药,就很难说,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了……” 庄冬卿欲言又止。 想说凡是丹药,只要用了重金属,都是毒药,但想到这个时代的思维限制,又觉得这话属实超前与不合时宜了些。 庄冬卿还是咽下了去。 李央也不指望庄冬卿能说什么,自顾自继续道:“离京的时候,我其实只希望能做些实事,有点用处,虽然母族都对我寄予厚望……但我也不确定,总觉得好像自己没有特别的才能堪当大任,现在……” 现在好不容易踏实地做了些事情,却未料几个兄弟已然走在了他前方,已经非常迫切地在打皇位的主意了。 都是宫里长大的,庄冬卿能凭剧情感知到盛武帝时日无多,李央靠政`治嗅觉也能。 感觉到了,却只觉得疲惫。 “包括你,冬卿兄。”话头一转,李央看向庄冬卿道,“你现在在王府过得也不错,我能瞧出来,你很乐意为王府做事。” “真好。” 庄冬卿:“……” 他其实没做什么。 但这个时候和李央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不知道该说什么,庄冬卿低低道:“你这样说,胡先生该伤心了。” 毕竟都是为了那把椅子,如若不然,这么多人聚集在李央身边是为了什么呢? 李央笑了下,苦笑,“是啊,所以得趁着他睡着的时候说。” 庄冬卿越发听不出来这话是打趣还是苦中作乐。 但隐隐的,觉得李央不该是如此心境。 盛武帝都快要开始服用第二轮丹药了,马上……这种时候,李央如果没有斗志,那将是非常棘手的问题。 庄冬卿咬牙,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耳边忽然有列队跑步的声音传来,庄冬卿和李央对视一眼,赶紧扒到窗户缝向外看。 奈何窗户太高,得一个人踩着另一个,才会有可能够着。 面面相觑半晌,庄冬卿豁出去了,主动给李央当脚踏。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勉勉强强李央扒拉到窗户了,形容却非常模糊,“是在练兵吗?” 说完自己又否认了,“不是,跑步声太杂乱了,活像……” 庄冬卿:“活像往一个地方跑?” “对,是这样。”不像是有规律的锻炼训练。 又看了几眼,李央确定了,外面的人在聚集。 动静太大,胡先生也听到了跑步声,醒了过来。 “什么情况?”先生惊讶道。 李央转述了一遍,庄冬卿不想踩皇子,可也不想给别人踩,在胡先生提出再看看的建议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庄冬卿拒绝了再次奉献,李央确实没什么架子,既然踩了庄冬卿,决意这次给庄冬卿踩。 奈何胡先生死活不应。 最后的最后,庄冬卿踩在了胡先生身上,往外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