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结束。莫行风瘫软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毫无光彩。看见陈沄星过来,他猛地抬起头,张着干裂的嘴唇问道:“你为什么才来?他差点、差点……” 不是陈沄星不想来,而是这个项目非常重要,陈恕也在里面投入了不少心血。如果他抛下项目组的人过来,两个人带领团队足足花费半年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陈沄星固然担心陈恕,但他不想让陈恕带着病自责。 来的路上,一向自以为稳重冷静的陈沄星也满头是汗,手心发凉。 “没事了,没事了。”他一边安慰莫行风,一边安慰自己。 正准备进病房看望陈恕,陈沄星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走廊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没耽搁,秒接。电话里,陆知轻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陈沄星一头雾水地看向莫行风,将通话页面上的联系人给他看。站在门口的莫行风犹豫了半秒,最终摇了摇头,进了病房。 陈恕身上多处挫伤,新鲜的伤口被纱布包裹,隐隐透露出一丝血色。内脏破裂,肋骨骨折,陈沄星不敢想象他当时会有多痛。隐忍许久的悲伤此时再也无法隐藏,他颤抖着握住陈恕积累着细小伤口的手,眼泪一颗颗滑落。 “哥……”陈沄星嗫嚅着,像是被母亲丢弃的小孩般哭得满脸是泪。 莫行风急忙蹲下来捂住陈沄星的嘴:“哭小声点!不要吵到他睡觉。” “……”陈沄星幽怨地看向莫行风,重重地拍掉他作恶的手,小声说:“陆知轻给你打电话了,好像很着急,你不过去回一个么?” “我知道,但我没心思接。” 陈沄星苦笑,“他很担心你,让我告诉你路上风大,别着凉。”莫行风沉默地点点头,手握上脖子的围巾,细细揉搓感受面料的柔软。这条围巾是陆知轻织的,说是天气转冷,让他注意保暖。 就在这时,陈恕悠悠转醒。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陈沄星立刻去喊医生,留下莫行风陪在他身旁。 不知是不是医院的病号服太过单薄,陈恕躺在被窝里也丝毫不觉得暖和,反而浑身冰冷。他努力想发出声音,喉结上下滚动,最后沙哑地说:“行风……冷。”莫行风凑得很近才听到陈恕的求助,连忙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小心翼翼地盖在陈恕包裹着纱布的脆弱的颈部。 陈恕感到暖和了,又闭上眼琢磨着睡意。他昏迷的时候做了太多噩梦,一直没休息好,脑袋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看见陈沄星想说几句话,好巧不巧心心念念的人冲出去喊医生了。气得他更没力气说话,只好闭上眼睡觉。 莫行风等着医生回来,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看着陈恕,脑海里却浮现出陆知轻的身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