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罗主事顿时心里一沉,对于邬思道的能力他是清楚的,毕竟这人是自己亲手招进来的。而且相比蒋瑾而言,他对于那秀才的小心思更是明白,无非就是嫉妒贤能再加倒打一靶这些破事。只不过,这时候不仅蒋瑾在,还有朱怡成也在,他一个小小主事根本就插不上话。 果然,蒋瑾一听就心头冒火,再看邬思道众人皆站而他独坐,手中还拿着一卷书,案前摆着壶茶的样子心里就更是来气。不过毕竟朱怡成在,作为大使他不好直接发火,只是阴沉着脸问此事是不是事实。 面对蒋瑾的责问,邬思道也不慌张,平淡地叙说了刚才的经过。对于是非他也不辩解,只是实事求是,因为在他看来如蒋瑾有识人之能自然可以分辨对错。 “站起来回话!”蒋瑾并没细听邬思道的回答,相反对于他依旧坐着回答更是反感,当即斥道。 “大使,玉露的腿脚不便,还请大使见谅……。”这时候罗主事忍不住在旁解释了一句,蒋瑾这才留意到邬思道摆在一旁的竹仗,这时候他心中更是生气,这工科是何等要地,居然莫名其妙招了个残废进来,难道他蒋瑾的地盘是收容所么? “这就是你做完的东西?”此时,朱怡成走了过去,拿起桌上摆着的册子问。见朱怡成发问,蒋瑾已到嘴边的训斥顿时咽了回去。 虽然不认识朱怡成,不过以邬思道的聪明不难猜出朱怡成的身份不简单,不过对于他的真实身份暂时还不敢确认而已。当即,邬思道拿过竹仗起身,向朱怡成拱手道:“正是!” 朱怡成拿起那册子随意翻看着,里面的字数工整,笔迹清晰,更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邬思道在数据统计中还运用了一些近代数学的知识,再加上比较专业的数据排列和归纳,虽然暂时不知这数据的准确性,但仅从这些来看就很不简单了。 “你学过算数?” “早年看过尚彬先生的《算学宝鉴》,对于程大位的《算法统宗》也略有了解,另外还有子先先生的《几何原本》也曾研究过一二。”邬思道不亢不卑地回答道。 朱怡成点点头,这些都是明末清初的著名作品,在工科建立的时候朱怡成自己曾经了解过,而且也让人向部下推荐过这些专业书籍,不过能真正读好读通的人并不多。 邬思道虽然只说看过和略有了解什么,但他从邬思道的这本册子里内容来看,他已深得其中三味,怪不得能在众多主笔中脱颖而出。接着,放下册子,朱怡成望向摆在桌上的一卷书,也就是邬思道刚才拿在手中的那卷书,取过看了看,发现这居然是一本《史记》。 “你喜欢读史?”朱怡成颇感意外地问。 “不仅是史,其余杂书也会看上一二。”邬思道平静地回答道。 “哦,有那些?”朱怡成饶有兴趣地追问,邬思道当即报了些书名,这些书的确是所谓的杂书,天文地理,农政医书,甚至兵书都有,没想到邬思道都有研究。 “这些是你一时辰内做完的?”再一次拿起那本册子,朱怡成笑眯眯地问。邬思道当即点头称是,接着朱怡成也不再问,平静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朱怡成这么一走,蒋瑾和罗主事当然不会再呆着,二人连忙跟在后面急急而出,当他们三人离开后,屋内众人才长出一声气,心有余悸地擦了把冷汗。 经此插曲,各主笔也都归坐,继续之前的工作。至于邬思道似乎当什么都没发生那样重新坐了回去,和之前一样继续喝着茶悠然自得地看着书,而这次再也没人来挑衅了,众人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平静的邬思道,又低下了头去。 当日傍晚,快到下班的时候,罗主事突然把邬思道给叫去,邬思道到了罗主事的房内,见到邬思道后罗主事先是摇头叹了口气,随后就道:“玉露呀,你这脾气可得改改,如此下去可要吃大亏啊!” “谢罗兄照顾,不过邬某的脾气是天生的,此生恐怕是改不了了。”邬思道微笑着回答道,接着深深向罗主事行了一礼道:“这些日子罗兄大恩我邬某不会忘记,以后如有报答机会定再谢罗兄照顾……。” 听到这话,罗主事顿时大笑起来:“玉露啊玉露,你是如何猜出我喊你来是何事呢?” “并无猜出。”出乎意料,邬思道摇头道:“但邬某知道,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