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儆弦兄!” “锡公,你怎么来了?”快步迎了出去,见到已经从后门入了府的孙嘉淦,史贻直连忙上前问。 史贻直是首席军机大臣,他的府邸自然是不缺客人的,每日登门的官员、士绅不计其数,令他不厌其烦。 所以平日里大门是不开的,有着门房把守,依着史贻直定下的规矩,要谈事可去军机衙门。这个规矩立下后,倒是少了些人,但却无法杜绝,所以史贻直索性出入不走正门,而熟知的一些朋友,比如说孙嘉淦等人,到他府时往往也走的后门。 “值班完回府,顺便随意走走,谁想这一走就走到儆弦兄的府邸这边,恰好有些渴了,特来向儆弦兄讨杯茶喝,儆弦兄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孙嘉淦笑着问道。 “怎么会呢,锡公前来可是求之不得,请请请,恰好昨日福建那边送了些好茶过来,锡公是爱茶之人,帮我品品如何?” “福建来的好茶?不错不错,这定要好好品品。” 两人笑谈着,一起朝着花厅走去,不多时一股沁人心扉的茶香弥漫,品了一口刚沏的茶,孙嘉淦点点头,不由得赞了一声好茶。 “等会锡公回去时带些,这茶是我故友自家种的,虽比不上贡茶,却也是一番滋味。”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孙嘉淦道了声谢,点头笑道。 “军机处那边没什么大事吧?”今日史贻直回来的早,军机处的规矩是轮值,以确保军机处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所以身为军机大臣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不过一般来说,军机大臣们各自轮值也是好几日才轮到一回,再加上军机处内设有可休息的房间,还有专供军机处的小厨房,除去特殊情况下,也不算太过辛苦。 就像今日,孙嘉淦原本不是轮值的时间,不过因为手上有事所以多呆了两个时辰,这才会这么晚离开。 “一切如常,今日轮到曾大人值守,我离开时并无大事。”孙嘉淦微笑着回答道。 “那就好。”听他如此说,史贻直彻底放下了心,如今辽东战役已经开始,再加上西南的仗没打完,还有西北那边的清廷依在,军事方面的事还是不少的。 何况,如此大的一个国家,各省各地的政事更是数不胜数,军机处每日要处理的工作极是繁忙,史贻直作为首席军机身上的担子可不轻。 不过孙嘉淦这么晚过来,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是跑来讨杯水喝的,这点在座两人心里都清楚。 作为军机大臣,孙嘉淦可以说是官员的顶层阶级,每日公务繁忙,如今天色已晚,他从军机处下值转到史贻直这边来自然是有事的,但至于是什么事却不知道。 两人就着军机处的公务聊了起来,说了些地方政务,接着就讨论到了关于朝鲜那边的情况。 “皇爷前几日让军机处配合朝鲜,以从朝鲜移民辽东,移民事宜朝鲜那边自然会办,不过农具和粮食供应和安置问题都需军机处进行调拨安排,儆弦兄可有什么交代?” 史贻直略微思索了下道:“此事我已同蒋大人沟通过了,工部那边已做了准备,至于户部,曾大人也表示没问题,既然军机处此事已交由锡公处置,锡公就按着皇爷的意思办吧。” “这是自然,不过运输方面儆弦兄觉得是调用海军呢?还是交由商行更为妥当?” “怎么?是有什么人找到锡公这了?”听到孙嘉淦这么问,史贻直敏锐地察觉到,神色有些不悦问。 孙嘉淦笑着摇摇头:“这倒不是,虽然说如今那些商贾无孔不入,但儆弦兄当知道我的脾气,真找上我也是无什么大用。不过此事安置调用比较紧急,再加上辽东战役开始,海军那边还得担负重任,我就担心万一海军那边抽不出空来,一旦延误了皇爷的大事就不好了。” “那也不需要商行来做这些,这些商贾难道说还打算借此机会赚朝廷的银子不成?”史贻直有些不悦道。 其实,随着大明的商业气氛越来越浓,大明官员中对于商人的不满的不在少数。作为圣人门生,史贻直是传统的读书人,自然对于商人没什么好感。不过这些年,朱怡成废除四民,扶持商业,这是大明朝廷的国策,像史贻直这些官员虽然表面不反对,可心中却很是不舒服商人阶级的地位提升。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