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心疼她,她得自己顾着自己。 可是,容淖依旧想不通,莫名打了个战栗,“母亲是如何区分手心手背的?按长幼?按男女?” 她的眼神随远方起伏山陵弧线游走,深邃至空洞。与其说她在问春贵人,不如说她在透过春贵人问她额娘通贵人。 这个问题是真的难住春贵人了,她没当过母亲,正想说不知,突然发现容淖浑身抖得厉害,急问道,“公主你可是身体不适?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不用你!”容淖猛地甩掉她的手,嘠珞上前搀扶也被拂开,她踉踉跄跄独自行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在奔流河水中醒过神。 面无表情照着河水略整仪容,转身往皇帝的金顶皇帐走去。 方才模糊间,她听见皇帝率众策马回来的动静了。 梁九功守在皇帐外面,乍见素面朝天的容淖不由怔然,手上仍尽职尽责的拦住容淖,不让她进去,“皇上正和四阿哥说话呢,公主晚些再来吧。” “哐——唓——”帐内接连传来几声重物砸地碎裂的动静,皇帝的怒吼夹杂其中。 容淖侧耳听了两句,问梁九功,“四阿哥是在为太子求情?” 梁九功为难一笑,“哎哟,我的好公主,你快回去吧。” “不回。”容淖说罢,侧身猫儿似的避过梁九功,灵巧钻入帐内。 梁九功伸着手,到底不敢追进帐内去拉她。 “小六?谁准你进来的。”皇帝正在怒头上,见容淖素净一张脸没头没脑撞进来,顿时想起昨日宫中传言,不由喝道,“先出去,你的帐朕稍后再和你算!” 容淖恍若未闻,行了一礼后,直直跪到四阿哥边上,直言不讳道,“不必了,女儿来意与四哥一样,是打算给太子求情的,阿玛索性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皇帝瞪大眼怒吼,“你还安排上朕了,可敢再说一遍!” 容淖一字一字坚定道,“女儿不仅要给太子求情,还要给大阿哥求情。” 皇帝胡子一翘,气到拍案。 四阿哥看得心惊胆战,容淖进来前皇帝已经摔过一轮东西了,眼下离皇帝最近最顺手的只剩那张紫檀案几。 若被这硬木头砸一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饶是四阿哥沉默寡言惯了,此刻为了小命也忙不迭劝阻容淖,“六妹别闹了,快给皇阿玛磕头认错,往后记住凡事三思后行,不要乱来。” 容淖沉静摇头,“做官才需懂思危、思退、思变这三思,动辄磕头请罪的是臣子。我此来只是想与阿玛说几句话,如此而已,何错之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