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于主动错过的策棱而言,可能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是曾经。 舐犊之情,计量深远,令人唏嘘。 萨仁喉头发涩,故作轻松打岔,“贝子爷今年不过二十三,您怎么又说他三十,当心贝子爷听见憋气。” 格楚哈敦皱眉,理直气壮道,“虚岁就是快三十了。” …… 与此同时,距正厅隔了几道十字海棠门的东苑。 塔图所言非虚,策棱确实接到了一份自漠北加急传来的密信,不过并非时局公事,而是家事。 “人终于找到了,但她……”策棱把揉成团的密信,重重砸向蜡烛,烛火摇曳,“嗤——”的一声灭尽了。 黑暗中,策棱几乎是从牙齿缝沉沉挤出一句话,“她已有身孕,即将临盆。” “什么!”白音惊诧之下,试探问起,“这孩子是漠西准噶尔人的血脉?” 策棱目积霜寒,侧眸冷睇白音,一言不发。 白音摸摸鼻子,心中叫苦不迭,讪讪道,“主子恕罪,是属下明知故问了。那现下可要立刻安排人接她回漠北分娩,毕竟她在漠西的处境可能不太好……” 策棱闻言,缓缓道出密信上最后一句话,“派去漠西寻她的十几名暗探,在传信回漠北后,便一齐断了音信,恐怕凶多吉少。” 白音一怔,犹疑不定,大着胆子开口,“难道是她干的?” 所有潜入漠西的暗探皆是身份隐秘,行踪隐秘,唯有寻人目标一致。 想要在同一时间把他们一锅端掉,必须先把他们聚在一处。 放眼整个漠西,能使所有暗探聚在一处的,只有任务目标。 ——策棱庶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策棱喉结滚动,深目悔恨交杂,“比起当年掳走她的准噶尔人,她确实应该更恨我。你立刻去四阿哥府一趟,就说漠北有变,我不能留京为他祝寿了。其余的不必多言,他自会明白。” “主子打算亲自去漠西接她回来?”白音面色发白,激动制止,“依属下愚见,她身怀有孕的消息八成是她故意传回漠北的。” “这里面无外乎两个原因,说浅显些可能是她记恨当年之事,铆劲儿往你心上捅刀子,让你知道她怀了屠族仇人的孩子;说深一句,则可能是她早已心归漠西准噶尔部,两相串通,想借此机会引你去漠西,然后一网打尽。” 策棱能在短短一年内声名大振,脚下不知踩了多少准噶尔部的鲜血尸骨。 准噶尔部恨他,不是一日两日了。 白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