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淖心不在焉叮嘱陈嬷嬷,“这些话你同样转告给另外三个嬷嬷,让她们日后不必再去挑策棱的刺了,安守本分就是。” 格楚哈敦巾帼不让须眉,乃其亡夫的左膀右臂,月子里曾上阵抵御敌辱,落下病根,这些年始终小病小痛不断,吃了多少药也不顶用,全靠日常温补。 容淖当日决定送几个擅侍汤水、略通岐黄的嬷嬷给她做寿礼,抛开探听放血疗法内情的私心,其实这份礼送得还算用心。 一能解格楚哈敦病痛,二来能给陈嬷嬷这般只能在宫中等死之人物色个好去处。 她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清楚,策棱一家处事堪称厚道。 他们十年如一日默默关照隔壁无利可图的老夫妻两,八成是愧疚当初种痘所内对她那笔糊涂债。 如此厚道人家,只要他们承了陈嬷嬷等人的好,来日陈嬷嬷等人也算老有所依。 陈嬷嬷在宫廷浸淫几十载,汤膳调养的本事乃是家传,奈何时运不济,跟的主子个个命短。久而久之,再无主子敢用她这个‘克主’奴才。 这些年,她没在宫里闯出什么大出息,只和最底层的宫人打了半生交道,调养手艺略有生疏,察言观色一道倒是练得炉火纯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不明白六公主暗派她去格楚哈敦身边打听蒙古放血疗法的遗症是为何意,更不明白六公主派她们几个专精宫规的老嬷嬷去整治策棱贝子的因由。 但她并不好奇。 “多谢公主为奴才等人打算,公主保重。”陈嬷嬷拿捏分寸,没敢在血亲辞世时,以些华而不实的感恩戴德言语扰容淖,只恭谨拜了一拜,恳切说道。 “另外,奴才在宫里有个远房侄儿名春山,他现在养牲处做事。那小子是奴才看着长大的,脑子愚笨但贵在自知,肯听话,不饶舌,来历清白。公主在宫里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尽可吩咐他。” 容淖没太在意,摆手打发走陈嬷嬷后,又与嘠珞说了两句话,这才匆匆抬步离去。 开门所见情形,却是让她一怔。 只见对面府邸临近长巷的角门竟是敞开的。 门前青石阶上,袖手立着一个身着蒙古袍服的矍铄老妇。 片刻前她刚见过面的陈嬷嬷则低眉顺眼立在老妇身后,余光瞟见她出来,面有惴惴,欲言又止。 容淖敛住惊诧,迎着老妇探究的眼,主动致意,“哈敦,别来无恙。” 格楚哈敦还了礼,爽直开口,“公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人已堵在门外,还精准抓了陈嬷嬷一个私见旧主的‘现行’,所谓询问只不过是过场而已。m.iyIguO.nEt